谢鹤鸣进殿，向皇帝行礼后，一眼就看到姜修宁手边的茶和点心。

那样的松快氛围，不像是严肃的议事大厅。

到底是不熟，若来人是周明治，哪怕是魏无妄那个圆脸小孩儿，姜修宁都能招呼他过来一起吃。

对着谢鹤鸣刀斧雕刻一般的凌厉脸，她说不出来唠家常的话。

姜修宁头轻轻往汪英站着的方向转了转，立马有宫女走过来，将她桌上的茶点端走。动作轻巧的，不细看没人注意到。

这样的动静，当然还是瞒不过皇帝和谢鹤鸣的。

“朕的长乐公主，阵前如何？”皇帝没有让谢鹤鸣坐下。

谢鹤鸣站着回道：“公主有大将之风，枪法扎实，有勇有谋，行事果敢，是将才。”

“你们武将夸人，是不是觉得好的，都是将才。”皇帝笑着打趣道。

谢鹤鸣无措的低头看着地砖，让他禀报战绩、总结战况，他能口若悬河、侃侃而谈。只是，让他夸人，还是夸一个尊贵且貌美的女子，谢鹤鸣不擅长此道。

常年在军营里摸爬滚打，他对着的不是黄沙，就是不修边幅的汉子们，就算是个巧舌如簧的，也早磨成了笨嘴笨舌。何况，他确实不爱说话。

“此行你辛苦了。长乐未曾在军营正是训练过，行事路数恐怕于你们不同。虽然初出茅庐就让她打了场小胜仗，但没有你在后头帮她压阵善后，怕是没有如此顺利。朕给你记一功。”皇帝没为难谢鹤鸣，他话里不掩饰对女儿的得意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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