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如果还能思考，丝毫不会怀疑，燕揽夕此刻若是有能力，他会毁灭世界。

但是她身上被子弹打成筛子，已经不能思考，生机随着鲜血在流逝。

也正是她身上一个个汩汩流血的子弹洞，和她昏迷前眼神中因不能保护他的亏欠、后悔和不舍，让他眼中的暴躁戾气缓缓凝固然后消散。

燕揽夕蹲下身，用手指伸进一个弹洞，将子弹扣了出来，同时，四周天地灵气与万物生机飞速汇聚，在他指尖凝成如实质能量团，灵气和生机在他手指缠绕融合成粉红色如桃花瓣的棉絮状。

取出子弹的瞬间，他将这桃花棉絮塞进血洞，鲜血立刻停止外流，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没有疤痕。

……

薛城恢复意识，感觉身上多处麻痒，她知道这是伤口愈合的特征。自己果然没有死，伤口都在愈合，只是不知道师父以凡人之躯如何阻挡那如雨点般的子弹。想到此处，她的心猛然剧烈的疼痛，便睁开了眼睛。

眼前不是医院的白色，是师父那张美轮美奂的脸，背景落地窗外烟花依旧绚丽。

时间地点都没有变。

“师父，我……”薛城张口说话，嗓子一点不觉得干涩。

燕揽夕点头站起身道：“起来吧。”

薛城依言从地上坐起来，这才检查自己，发现衣服上虽多处破洞，但身上却一处伤口都没有，而身下是几滩殷红的血，尚且温热，从她身体里流出来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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