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夜脸上有了怒气,可他还是压着那怒气,微微地笑了起来:“我不信。”
“你大可不信。你可承受得起这个风险?”
时映雪其实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会。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非夜,也不会什么炼丹。
可她到底实实在在和非夜做了几年的同门,对非夜的性情是有一两分琢磨的。
非夜狂傲,却又谨小慎微——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更有极重的疑心病,只要想到一点儿苗头,便会自己一个人猜测不已。
当初和沙陵听墙角的时候,时映雪就不觉得非夜会是个那样照顾自己师傅亲儿子的人,他一定有所图谋。
她也同样觉得,以非夜的心性,想在他眼皮子底下下毒根本就是难上加难。
当时她就觉得巧合的过分,现在想起来,那日的焚魂宫,不过就是非夜监守自盗,借刀杀人的幌子罢了——非夜不论在哪儿,都想做最耀眼最锋利的那柄剑,他不仅仅有这个实力,还想做的理直气壮,所以他做事情鲜少直来直往,而是在背后默默地布置好一切,最后将网一收,把所有人一网打尽,偏偏看上去和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就像他刚刚明明能将时映雪径直杀了,却还要说那些有的没的的废话,为自己的动手找一个理由。
非夜来找雾茯苓,却偏偏没有十分着急的样子,若是真担忧那孩子的性命,根本没有必要抱着他这样一路折腾,而是以他自己的本事,直接赶赴,以最快的速度取到雾茯苓,为那孩子解毒。此刻他会在这里,多半不是为了照梦莲花,而是要杀有雾茯苓的人,将救这个孩子的一切可能直接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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