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是，那你为何要对她下如此狠手，”兰与时冷眼扫过去，“惠妃？”

人群里，惠妃面色格外阴沉。

忽然被点到，她暗自咬紧了牙，一口气吸到了最深处再沉沉吐出。很快她镇静下来，后宫沉浮二十余载见过多少风浪，若是这样轻易就乱了阵脚，她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不可能稳坐妃位还活到今天。

定了定神，惠妃昂着头款步姗姗走出来，行了个礼，仪态端止：“回禀熠王陛下，妾身一心为了青珞落水一事着急，不免做法激进了些，实在是罪过。”

每个环节她都已确认万无一失，有了这份底气，便没什么好怕的。

她比先前更加泰然，不慌不忙道来：“宫里素来有玉瓶对青珞不满的传言，只要稍加打听便知，许多奴才都听过玉瓶背地里抱怨曾在青珞那里受气的事。”

说到这里，她回首幽幽看了眼自己的贴身侍婢：“珊瑚，把玉瓶跟你说的话重复一遍。”

珊瑚艰难地咽了一下喉咙，缩着脖子，头也不敢抬：“玉瓶跟奴婢说，九公主性子冷，先前在梧桐轩当差时，九公主常常对她冷语相向。”

“胡说！”禄王妃站在前排，转身去厉声斥责她，“青珞性情温和，从未听说她与谁交恶，再说，她何至于要跟一个奴才过不去？是谁给你的胆子，编排起主子的不是！”

珊瑚咚地跪下：“娘娘息怒，奴婢不敢乱说！玉瓶这人最是心高气傲，她说九公主身份低微，只因眼下得了势，仗着有熠王陛下的纵容，便通通不把人放在眼里，她着实看不惯。奴婢当时还劝了她，叫她切勿再说这种大不敬的话。”她慌张望向另一边，“云芝当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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