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城南,圜丘。
绿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光辉,波光在红色的宫墙上微微晃动,如同一尾游动的银鱼。青衣的小道士抱着扫帚,慢慢清扫着宫墙边的落叶。
忽而一阵风朝着他的脸吹过来,他本来正躬着身子,被扬起的灰尘迷了眼,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缓过神来,眼睛红红的。
小道士揉了揉眼睛,鼻子还有些酸。眨巴眨巴正打算继续扫叶子,却发现方才那一小堆已经被风吹散,而正因为这风,原先扫干净的地方也重新落了些叶子。
“唉,又是这样。”小道童自语一句,言语中却并不沮丧,反倒是当作家常便饭一般,认命地抱着扫帚重新打扫。
“嗳,小道长,”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从内墙外走进来,停在他面前问,“圜丘坛这么大,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扫落叶啊?”
小道士听见“道长”二字,脸立刻就红了,连道两句不敢,依然埋着头扫地道:“师父和师兄们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每日讲经学道,有得忙。我年纪最小,事情也最少,所以每天都要在这里扫叶子。师父说,这也是一种修行。”
“哦,”老人半信地点了点头,又忽然摇头道,“可是不对呀小道长,天上总会起风,树上也总会落叶。无论你怎么扫,叶子也是扫不完的,那又为什么还要扫呢?”
“这……”小道童若有所思地挠了挠脑袋,笑出两个牙洞道,“我不知道叶子能不能扫完,但我知道,如果不扫的话,地上的叶子就会越来越多,师父看到就会打我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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