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

姜榆抹了下眼，指头上没有湿润的痕迹。

她不会哭。

天不怕地不怕如她，从不流泪。

“风吹的眼睛不舒服。”姜榆这样解释。

呼延卓尔一屁股坐她边上，怀里也抱着两坛酒，分量不轻。坐的时候没坐稳，险些一头栽下悬崖，还是姜榆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她一点没有怕的样子，只是拍拍胸脯松了口气，看着姜榆，“没哭那就是心情不好了。看你在那个人家的时候情绪就不对，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

姜榆看了她一眼，挺意外的。

没想到公主殿下洞察力不一般。

呼延卓尔被她看的害羞捂脸：“不要这样盯着本公主，不然本公主会觉得你对我有意思。”

又突然正色道，“本公主喜欢好看强壮的男人！男人!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姜榆:“……”

就很戏精。

想的真多。

刚想夸她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呼延卓尔拔了塞子，抱坛豪饮，真就像电视剧里那样喝一口撒半坛，可很有塞外人那股不拘小节的豪爽劲。她擦了擦嘴，笑，“我们来玩游戏吧？”

“玩什么？”

“互相坦白，说自己不开心的事。”呼延卓尔道，“知道你是闷葫芦，肯定不愿意说，那就我先来。”

“其实我不是父汗最喜欢的女儿。”

“这次的和亲也是因为没人愿意来才让我来的。”

姜榆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阿娘不是名门贵族之后，而是被贩卖的奴隶。在王都，贩卖奴隶是很正常的生意。如果你穷的快要活不下去，就可以去找布的，你们中原叫人牙子。他们可以让你选择交换的条件，或是食物，或是钱，或是房子等等，只要你的样貌身材足够好。而且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奴隶都可以买。有一次父汗打猎回来，瞧见了被锁在笼子里的阿娘，不知是出于一时的同情还是什么，总之把人带回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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