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灯光不算明亮，大概是为了营造气氛，蒙了一层厚厚的灯罩，光线朦胧，被镂空的屏风遮挡，透进汤池的光就更浅淡了。

水面偶尔掠过一层粼粼细光，与淋下来的月辉交织，如同撒了一把亮闪闪的金粉。

四周寂静，偶有风吹过，发出轻微的响动，反而让人的心更为平静，宋遇就是在这样静谧美好的气氛里，定定地望着孟渐晚，眼神温柔缱绻，比月光更柔和。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差点受了他的蛊惑，顿了片刻，她别开视线，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暗骂了一声狐狸精。

宋遇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轻轻挑眉，唇边荡开似有若无的笑，仰头把杯中剩下的酒一口气喝光。高脚杯被他放在托盘上，一举一动间，他的视线时时刻刻在孟渐晚露出来的肩头和锁骨处流连，只觉得这汤池里的水温格外高，呼吸都有些困难。

宋遇清了下嗓子，出口说话的嗓音才没那么沙哑，试探着问道：“我昨晚喝醉了，还做什么了？”

孟渐晚不料他突然把话题转到这上面，微微怔了一下，扭回头看着他。

宋遇接着说：“我想了一天都没想起来，感觉不太爽，以前喝醉没断过片儿，唯独这次例外，所以有些好奇。”

孟渐晚眸光转了转，漫不经心地回答：“没做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宋遇追问：“小部分时间呢？”

孟渐晚：“胡言乱语说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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