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神色一僵,试图挽尊,“我刚才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哦。”孟敷老实的应道,自己将蜜饯放进嘴里给吃完了,嘴里嚼巴嚼巴着道:“那没事我可先走了,你好好学习。”
李令将食盒递还给了她,颔首道:“多谢云裳姑娘了。”
孟敷将食盒提了过来,磨蹭了一会儿,又凑上前问道:“那个夫子......你觉得怎样?”
李令有些奇怪:“你指的是哪位夫子?”
教他的不就只有一位夫子吗?还有哪位!
孟敷手舞足蹈地比划:“就是那个我和伊伊姐拜访过的,高高的,长得非常好看的那位。”
授课的夫子有好几位,分别教经论、算数以及水文地理等,但除了其中一个付濛夫子外,其他的都是老头子。
李令一听“长得好看”的字眼就知道是谁了,毕竟近来拜访他问道可是多了很多女扮男装的姑娘。
“你是说付濛先生?”
孟敷反射性摇头,但是转念一想,尚筠毕竟是朝廷命官,来到这个偏僻小村当夫子当然要隐藏身份,说不定这个“付濛”就是尚筠的化名。
想罢,她点了点头。
李令一脸“我早就看透你”的表情,道:
“付濛先生授完经书离去了,现在应该不在书院,你若是想见他,改日再来,记得来早点,赶上他授课的时辰。”
孟敷瞪大了眼,“授完经书就离去了?他不是还教算数以及水文地理吗?”
李令皱眉:“算数以及水文自然还有其他夫子来教,哪里能让一个夫子教这么多门课。”
“可是.....可是我前几日来上课,他明明就全都教了呀!”孟敷挠了挠头。
她当时还在想这临安书院修筑得大气非常,怎么说也不像缺钱的样子,毕竟是几个当地的宗族募资办的,她还在想尚筠怎么一个人能当几个用,教了好几门课。
李令皱了眉,有些犹豫:“我也听说前两日付濛夫子主动将其他夫子的课揽了过来,上了一整天,人道术业有专攻,我竟不知这个夫子竟然样样擅长,才华横溢。”
孟敷有些纳闷,她就说怎么一整天都能见到尚筠,而且讲授的还是不同的科目,自己还在谴责书院的山长怎么可以给人一份工资,还干好几份活。
算了,既然见不到他,那自己索性先走。
孟敷失望的提起食盒,对着李令道:“那先不打扰小丙哥了,我要离去了,告辞。”
李令点点头,嘱咐一句“小心”。
孟敷转过身,往山下的小径走去。
书院的环境很是清幽,翠枝遮掩着日光,留下这一片的清凉,很是舒爽。
孟敷贪恋着这份清凉,驻足了一会儿,接着下了山门。
临安书院是建造在山林之中,即使出了山门,还得穿过一片密密的树林,绕多几炷香的时间,才能走出去。
孟敷提着食盒哼着山曲,穿梭过林间。
树林偶有鸟兽啼鸣之声,在寥落的树林间回荡,树叶纷纷而落,坠在孟敷的肩头。
她停了脚步,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却见后方是空落落的,根本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