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泱泱一群人作鸟兽散,花厅内只余一个抱着膀子脱力大喘的虞州刺史,和仍旧坐在席上闭目品茗的监察御史。
“唉......真是没想到。”俄顷,陈嘉运放下茶盏,轻声叹道。
“没想到什么?”闻言,沈重山敏感地看向他。
陈嘉运睁开双目,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哦,在下是想说,没想到湛卢和卫国世子的功夫竟然这么好。”
沈重山不屑地冷哼一声。
陈嘉运似是对这个“哼”不太满意,又道:“同样没想到的,还有沈大人的功夫竟然这么差。”
沈重山一口气没上来,面色又隐隐紫胀了起来。
陈嘉运视若不见,继续道:“大人方才在席间捏碎茶盏的那一手颇为震撼,在下还以为大人有多厉害。却没想到大人不仅被人一脚踹翻,还连出脚的人是谁都没看到,后来又被一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啧!”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说起来,大人不是总把十几年的军旅生涯挂在嘴边吗?十几年日日操练,怎么到头来却连个十几岁的后生都打不过?”
“唉,真是令人惋惜啊......”
“......”
一场荒唐的晚宴,最后在陈嘉运漫不经心的悠然长叹,和沈重山威震山林的狮吼声中落幕。
“唉......”千里之外的京城宿卫营中,郎英也悠悠一声长叹。
他为章黎披上铠甲,又忍不住在他厚实的肩头锤了一下,道:“自打认识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分开。我听说西南山高水急,路途艰险。你可千万莫要大意,丢了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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