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津城内,东津王府占地百余亩的,大小院落几十座,静悄悄的,没有人声。
三千骑快马精锐奔驰入城,一年轻的守城士兵欲问其来路,被领头官兵马鞭兜头抽下,顿时被打到在地,三千人丝毫没有停顿的绝尘而去。
旁边守卫待人马过去,才敢上前拖着那个不长眼的士兵到旁边救治,“你真是不长眼,没有看出来这些人来路吗?”
“怎么?什么来路?”那个士兵,额头到下巴被马鞭抽的裂了一道血口,如果偏移一点,眼珠子都能抽爆了,鲜血顺着鼻子流了衣服前襟都是。
“他们骑的全部是长腿战马,看服饰应是禁卫军配置,身上有血迹未干,武器上挂着鲜血未凝的血滴,应是刚刚恶战过的,这样的凶煞,你也敢上前,你真是长了熊胆!留了你一条小命,算你走运了,小子!”
“啊!我没看出来!那这些禁卫军大爷来这里干什么?”这个年轻人听到这样的分析,立时觉得自己也不是太倒霉了。
“看样子,是燕京派来的,往王府方向奔驰,应该是有重要事项吧!”那守卫立即意识到不好,这队杀气腾腾的骑兵奔赴王府,能是好事吗?听闻姬长风列兵布阵,于朝廷对峙。东津四城瑜其距离不远,现今燕京禁卫军出现只有一种可能!
“你现在就去给城外五十里的刘家庄庄主报信去,骑马去!快!”火速送走这个年轻人,这守卫回到暗哨拉响瓮城的警戒线铃。
城里多处店铺,酒楼、当铺里,暗铃叮咚,如水滴落入深潭,又似深山鸣钟,听闻后,立即有人卷起货物、卷宗等重要的东西,隐藏入暗墙,或井洞,或地窖、或树洞、或假山等隐蔽处的暗道。
“哐当!”东津王府大门被巨力撞开,凤琚带人横冲直撞的闯进入王府。四下里静悄悄的。
“不好!”原以为会看见神色惊慌失措的王府下人满院子奔跑尖叫的,这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有人出现,难道他们已经得手了?还是东津王做了防备?
凤琚看看四处,一挥手,“搜!不管是人还是物都要找到。”
来人立即分成几路,挨个院落的搜查起来。凤琚直奔凤瑜渚的书房方向而去。
泽福院大门虚掩,推开门,繁花似锦,绿荫掩映,廊下几个鸟笼里挂着黄雀儿正在唧唧啾啾的欢快歌唱。门前的大石缸里睡莲已经开花,莲叶下锦鲤甩尾洄游。院落里的石桌上还有一壶茶水微温。
静谧、安详的院落,仿佛主人随时可以出现在院落里。“哼!把守在门口,余威与我进去看看。”凤琚交代一声。立即随他而来的禁卫们列两队守住门口。
凤琚和护卫余威举步走向书房,他眼光扫视一圈,没有见到异常。耳朵竖立,仔细听辩细碎的声音,脚步放缓轻慢,如两抹影子一般潜入院子,书房大门也是虚掩,‘吱呀’一声,推开门,书房的景象展现在眼前。
如同多数富贵人家一样,这书房酸枝木的家具,古朴典雅,中堂悬挂一幅山水画,两侧梅瓶插了几根孔雀尾羽。八仙桌上一套细瓷茶盏。层层书架摆满了各色书籍,经史子集分类有序,书桌上笔墨纸砚也摆放整齐。临窗的矮几上一架古琴。
但封侯王爷这样的书房就是异常的了。没有舆图沙盘,没有宝剑壁挂,没有账册古籍,没有信件奏报柬策,或是说,该王爷有的这里似乎都没有。甚至比大家家主还不如。
凤琚翻了书架摆满的书籍看了看,书籍虽然繁多,但多数在街市书坊就可找的到,孤本古籍根本没有。四处摸摸,也无机关暗门。书桌上的笔墨就是皇家贵族通用的一等竹纸和歙墨。抽屉里有个两对玉石镇纸。
看遍书房,所有物品加一起,不值五千两,这里难道就是掩人耳目,混淆视听的?
退出屋子,凤琚想了想,“去景竹园。”听暗线报告,这几年,凤瑜渚流连在景竹园时间颇多,也许那里有自己要的东西。
景竹园矮墙,竹林,小桥流水,榆木家具,敦实古朴,依旧雅趣十足。流水里养的鱼已经换了五颜六色的锦鲤,一阵阵的游来游去。
粗陶的茶具摆在院子里的木头墩子上,与这院子的清幽极度和谐。三间正房里一览无余甚至找不到纸笔,凤瑜渚流连三年之久的粗陋院子,究竟有什么神奇?
凤琚仔细的勘察每一处,蛛丝马迹也不放过,仍旧什么有用的也没有找到。只有那套粗陶茶具可以证明的确用了三年之久。
“哐啷!”凤琚一把扫过桌面,粗陶茶具被砸在地上,碎成渣渣,声音惊吓的游鱼哗啦的跳起又迅速潜游而去。
正当凤琚气的大口喘着粗气,陆续的前来报到的各个搜查队伍找到景竹园,“报!金玉苑无人,贵重物品和金银已经转移。”
“报!太妃院落没人,也无金银贵重物品。”
“报王妃院落无人,未搜到钱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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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王府,除了家具、花木、房子值钱些,居然找不出金银玉器,更不提什么奇珍、银票等物了,难道传说中凤瑜渚财富之王是假的?
有人看出凤琚恼怒的样子,上前建议,“听闻东津王在这平津城有半数铺子是王爷的,其中不乏金店,玉铺,当铺,粮铺等出息大的地方。不如咱们去看看?”
如果有预谋的搬空王府,虽然不容易,还是可能的。但如果百十家正在营业的店铺,短时间搬空就无可能。
暴怒的凤琚望着四处寂静的王府,仿佛看见凤瑜渚嘲讽的脸,点头,“烧了这王府!”
立即有人点燃王府各处,看着偌大王府淹没于熊熊烈火,凤琚与这些浴血的将士立即上马分头行动,横扫平津城内凤瑜渚名下店铺百十余家,居然也是一无所获。
失望激怒了凤琚狂躁的情绪,当街打杀了数十名无辜群众,留下二千人接收了平津城四门守卫,羁押了平津知府和大小官员。其余人马追踪东津王的去向。
他驻守在平津知府衙门,发了八百里加急报于燕京,等候燕京回信。
但其于平津城外留下的数千人马的尸体,平津城内火烧王府、残杀百姓、关押官员,控制府衙的恶行,被往来的商队传出去,震惊了东梁大地,被世人称为‘平津城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