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隔壁。

隔着单向透视玻璃，温欣看着坐在审讯室里的张文浩，一双漆黑的眼眸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幽深，看不出悲喜的苍白面容上，散发着缕缕寒气。

这个男人已经和两天前判若两人。

上身穿的衬衫已经布满褶皱，下摆松垮垮地耷拉在腰部，还算挺括的西装裤也有些脏了，大腿上甚至能看到咖啡留下的污渍。

张文浩低着头，两只手抱着脑袋，胡乱支棱的头发从指缝中穿出，又有几缕从额间垂下，挡住他大半张脸。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温欣看不出他此刻脸上是什么表情，只能隐约看见一轮通红的眼眶，还有胡子拉碴的青色下巴。

男人干裂的嘴唇隐隐掀动，像是在自言自语着什么，又像是在紧张颤抖。

赵晴晴靠在旁边的墙上，歪着脑袋，小脸上写满了鄙夷，“开始吗？”

温欣抱着手臂，“再晾一晾他。”

她不介意再让他多煎熬一会儿。

这对夫妻，当年为了名利，将一个前途大好的女孩害成那样，眼下这般境遇，不过是业障反噬，应得的下场罢了。

这时，汪城推门进来，看到短短两天就整个瘦了三圈的张文浩，顿时惊得直接“嚯！”了一声。

陆予珩正坐在沙发上闭眼小憩，听到声音睁开眼睛，淡淡地抬眸看过去，然后视线一转，落在他的身后。

小张探头进来看了一圈，纳闷地挠挠头。

温欣看着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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