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支吾,燕三郎摆手:“但说无妨。”他也知道,那帮文臣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
李开良定了定神才小声道:“他们参少爷您扰乱工政,要求从严处置;原本龙口堰决堤的涉事人员都要拘起,包括属下在内,但您沉睡期间,这些事儿总得有人担着,这才暂时放我在外。”
虽说决堤的直接责任人是白诚焕和李开良,但他们都是燕三郎的手下,这锅他非背不可。
谁让他揽下了西城的活计?
燕三郎若有所思,轻轻“嗯”了一声,不见怒气。
李开良也知道这事办得很不漂亮,自责道:“少爷,这事儿是属下协调不力、督造不严,愿领一切责罚。”
“现在罚你,于事无补。”燕三郎第一时间就压下了火气。眼下是集中全力解决问题的时候,不是论过处罚的好时机。“先记着罢,你得想办法查清决堤的原因是什么。”
李开良领命退下了。
燕三郎也不起身,就坐在书桌前发呆,指节轻叩檀木案台。
白猫翘了翘尾巴:“发生这样的大事,萧宓中午居然只字未提,亏他还吃得下饭。”
午饭时,萧宓说过“只聊私事,不提政务”,也的确是这样做了。他对着燕三郎谈笑晏晏,不露半点责难之意。
实则澜江水患已经令王廷上下,包括他这位国君焦头烂额。
“他的城府也是日渐深沉。”燕三郎并无惧意。君王都是孤家寡人,坐去那个位置的人,早晚都得学会喜怒不形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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