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重症安排在最里面,面部青黑,嘴唇暗紫,还在昏迷中,没有半分苏醒的迹象。
稍微轻症的士兵躺在外面,身子弯曲起来像拱起的大虾,手捂小腹痛苦地呻丨吟着,在通铺上翻滚,声声喊痛不止。
铺底下放了几个木桶,时雍眉尖一蹙,低头去看。
医官道:“小郎,这是呕吐秽物——”
时雍面不改色:“我知道。”
几个桶里的秽物都呈现一种污秽的黄绿色,还伴有血丝和吐出来的胆汁黏液。
医官道:“我们在淘米水里加盐,用以催吐。肚子里的东西是吐出来了,可毒素入体,伤了根本,怕是不好恢复……”
“郑医官,淘米水来了!”
又有士兵拎了水进来。
郑医官摆摆手,示意他拎下去,继续灌。
时雍调头,看刚进来的几个轻症,正被人捏着鼻子往肚子里猛地灌淘米水,房间里飘散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
白马扶舟掏出巾子按了按鼻子,脸色略为怪异。
“姑姑,我们去外面说。”
时雍看他这表情就知是受不了里面的秽味,淡淡道:“厂督先请。”
说罢,她走向那几个正在催吐的士兵。
白马扶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没有出去,而是扬了扬眉,负手跟上去。
时雍拍了拍那士兵的后背,问他:“你们晌午吃的什么?”
“稀饭!一个窝头,还有小菜,没有肉。呕……”
时雍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所有人的吃食,都是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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