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欢平日里要做炊事,哪里养得尖利的指甲。
但羞愤之际,她抓挠曾纬的力道着实不小。
曾纬正埋首软香温玉间,忽觉耳后一阵剧痛。
他“嘶”了一声,半直起上半身,怒骂道:“欢儿,你疯了,你为何不愿?为何?”
他今日定要行得好事,故而没喝几杯酒。
此刻却红了眼,一面扼着女子的喉咙,一面咬着牙追问:“你看不上宫里那个,又不把身子给我,你想给谁?是不是那姓邵的小子若没死在边关,你便想与他金风玉露、银河迢迢暗渡?是不是!”
他话音未落,外头突然“嘡啷啷”地,传来锣声。
这戌时末刻凭空响起的锣声,划破寂静夜空,愈来愈密,还伴着渐渐清晰的人群呼喝声。
曾纬一怔,神情由狰狞变为疑惑。
姚欢顿觉咽喉处松了。
曾纬乃是要她听话,不是要她去死,故而掐她喉咙的手劲,本就留着几分余地。
然而曾纬的那些不堪之语,当真令她如遭电击。
当务之急,是脱身!离开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
他还有脸质问我是不是疯了,他才是失控的那一个。
曾纬见身下女子被自己放开脖颈后,像搁了浅的鱼似的,张嘴用力喘着气,紧紧盯着自己的眸子里,充盈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毫不退让的质疑。
这种针锋相对的对抗气焰,他长到二十来岁,还从未从女子眼中见过。
“欢儿,我掐疼你了?”
不知怎地,他片刻前志在必得的驰骋之感,模糊了些,脱口而出一句不知是心软还是心虚的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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