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斿告辞而去后,曾纬肃着脸。
曾布命魏夫人屏退下人,留了曾纬和姚欢立于厅中。
“父亲此番,是真的生了儿子的气,不愿再原谅儿子了吗?”
曾布望着蔫头蔫脑、悻悻出语的儿子,又侧头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魏夫人,缓缓开腔:“四郎,为父当年中进士时,与你年纪相仿。琼林宴后,我就回了南丰老家候旨,第三年才授了个司户参军,十年后才从选人调为京朝官。”
曾纬本想脱口而出“可我此番上榜,不是选人”,到底硬生生将这显示自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蠢话,咽了回去。
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敢有一星半点地冒犯父亲。
他自殿试之后,心中波澜,就仿佛这个月令的汴河水。
一忽儿料定押对了圣意,那番少年英豪志,急汹汹地涨起来。
一忽儿又惴惴于糊名拆开时、父亲知晓真相时会如何发作,那番志在必得的欢喜,顷刻之间便落去一大半。
及至官家定榜那天,不出所料地教父亲一顿臭骂,曾纬颇有些后悔去听张尚仪的主意。他一腔心思乱得像翻滚的浊浪。
再几日后,父亲的冲冲怒气,仿佛渐渐平息了。在琼林宴上听到那些或真情或假意的恭维时,父亲一律报以安之若素的笑纳,还不时向幞头边簪着花的儿子,投来关切和指点的目光,曾纬胸中开了锅似的情绪,才又转成了杨柳岸下轻水微漾的河面。
而今日,他总算领教了父亲的厉害之处——直接把儿子这条有些不受堤岸约束的汴河,给改道了。
Loading...
未加载完,尝试【刷新】or【关闭小说模式】or【关闭广告屏蔽】。
尝试更换【Firefox浏览器】or【Chrome谷歌浏览器】打开多多收藏!
移动流量偶尔打不开,可以切换电信、联通、Wifi。
收藏网址:www.shongshu.com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