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欢咂摸着,高俅对曾纬,言语间又像主仆又像兄弟,因而也不拒绝曾纬的提议,倩倩然一福,向高俅屈膝道谢。
忽地,她又想起另一件事。
那件事,本应刚才就说起,但也不知怎地,她一见曾纬,只觉如凭湖临风,悦目舒神,竟浑然忘了此前在曾府的骇人经历。
“四叔,可否借一步说话。”
曾纬眼里疑色闪动,随姚欢走到稍远些的柳树下。
姚欢开门见山道:“四叔,恪郎君的病好些了吗?”
曾纬略感惊讶,但还是很快转为平静道:“未再犯过疯病。欢姐儿,你确是襟怀宽厚,他那样对你……”
姚欢干脆地打断曾纬:“我并非以德报怨的圣人,只是觉得事有蹊跷。我疑心,他或是吃错了东西。”
曾纬心头一凛。
这小娘子此刻说话的神情,那种看似委婉实则已有计较的自信,怎地与绣菊(曾恪的贴身丫鬟)暗地来陈情时的模样,如此相像。
只听姚欢侃侃道:“四叔,你那日冲进来,救了我,实也是救了恪郎君,因而今日,我有些话,敢向你说起。魏夫人招待姨母与我用膳时,曾提过,贵府有一位大理国的朋友,今岁还为府上送了不少那边的山珍野味。四叔可知,大理国也盛产野蕈,其中有一种叫见手青的,毒性甚重,若食用不当,呕吐腹泻的同时,还会出现幻觉,如堕幻境。”
“哦?”曾纬盯着姚欢,“你在开封城,见过此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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