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闻得沈馥之此言,虽知这位姨母对自己绝无讽刺之意,心中却也结结实实地一哂。
可不就“又”是我么。
我真是个愚痴之辈,一个时辰前听闻属下所报,挂念骤起,竟“又”成了“凑巧路过的邵郎中”。
邵清暗自语罢,迅速瞄了一眼姚欢缠着绢纱的手指,确定这已能招呼客人的小娘子并未在曾府吃大亏,方一脸诚然正色向沈馥之道:“沈二嫂,这位客人,脸色青白却无抽搐之状,不是羊角风。他呼吸尚有,但脉象无力,倒像是中了什么毒。”
沈馥之这才相信并非遇上碰瓷的,但一听“中毒”之词,又吃一惊,这对卖餐食的小商肆来讲,当真非同小可。
她忙提了嗓门:“怎么可能,吾这好端端的饭铺,何来毒物?今日这许多食客,都吃得有滋有味太太平平的……”
不待继续说下去,那病客的绸缎商同伴就做个手势打断她,向邵清道:“这位先生,有一说一,吾二人进了这铺子,嘴巴还没沾上半点吃食,俺同乡就中了邪……哦,按你所言,不是中邪,而是中毒,那莫非因为午间那顿……”
邵清语气迫切地问道:“你二人午食何时何处吃的?吃了什么?”
“未初时分就在前头明月楼用的午膳,再去河上坐了一趟船,游览一番,才又回到此处码头。呃……中午俺二人吃了麻腐、渍莴苣,两盆软羊饭。哦,热菜吃了炙野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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