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兰芝眼神空洞地看着天花板，“我是在跟他赌气，我气他心里最重要的永远都是他的医馆，他的中医，我只是希望他能多花些时间精力陪陪我，他都不肯。”

“我跟他说，要么就放弃医馆来找我，我们重新开始，要么就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薛兰芝苦涩地笑了笑，“结果他没有来，那么多年，一次都没有来找过我，我就越来越气，他到底还是不爱我，我又气我自己，还是放不下他，为了他蹉跎了大半生。”

凌一默没想到两个人分开的理由居然这么简单粗暴。

但是想到外公的性格，却又不难理解。

“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放弃医馆，又何必如此？我了解外公，他未必不爱你，只是他的责任心不允许他去找你。”

“所以他爱的还是他的医馆，我输的很彻底。”薛兰芝看向凌一默，“我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你母亲，我没能好好的陪伴她成长，也没来得及听她喊我一声妈妈。不知道，到了地下看到她，她还肯不肯认我。”

凌一默看着她苍白而又衰老的脸，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

“我妈这个人虽然讲原则，但是只要你主动点儿，她应该还是会认你的。”凌一默哑声道，“我记得我小时候问她，我外婆是什么样子，她告诉我，我外婆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人，她并不恨你或者讨厌你。”

薛兰芝闻言，欣慰地笑了笑，“一默，你能喊我一声外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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