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正是这几天来，马晓飞一直不吭不哈，也没有丝毫叛逆心情地悉心照顾自家老爸的原因。

也是他一直沉默得几乎要抑郁了的原因。

没想到第一个表示了理解并且用实际行动如此包容了他的竟然是狼小六。

本来就对狼小六极有好感的马晓飞心中更增加了对狼小六奉若神明般的尊敬信任之情。

狼小六第一次，任由不算熟悉的马晓飞靠着她的胳膊——她知道他在抱团取暖——声音低沉地言道：

“活在世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爸爸可以依靠，可以撒娇，可以……争吵。也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如飞飞般幸运，可以有人来救自己的爸爸。”

马云山就沉默不语。

马晓飞敏锐地感觉到狼小六压抑的情绪，就抬起头来看着狼小六，低低地问：“姐姐，你没有爸爸了吗？”

狼小六转头跟他对视，然后看向了湖水那边早已经夕阳不再，暮色四合了的天空，默了默，沉沉言道：

“被火烧，活活烧死了。”

马晓飞几乎要惊跳起来了：“那你呢？那时候你多大了？”

狼小六阴郁的眼神似乎要溢出一股地狱的鸷气来，但也只是一瞬间的暗光闪过，随即她的眼眸里平静如水，只是话语有些间断了：

“跟你差不多大。

被烧成了焦炭，被人救了——重生归来。”

马晓飞惊悚地看着她，感觉这般经历简直不可思议。

马云山也意味复杂地看向她。

看到了她的眸光闪烁，也看到了她的平静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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