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燃焚香,味道比平日浓郁了些。
太子妃拾起黄玉酒壶为太子与她斟酒,动作不疾不徐,优雅从容。将其中一杯酒放到太子面前,隔空敬太子,眼中有水光还有一丝别样的情绪,让人看不透,广袖遮面仰头先干为敬。有泪悄然滑落,放下酒盏平添了份楚楚动人。
太子虽心中有异,却以为要与他美酒良宵,并未多想。成亲十几载,倒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仔细的观其容貌,往日总是素净的着装打扮,今夜倒是一改往日的浓丽。才吵了架,因余儿,他二人虽没多少情谊,夫妻多年不曾红过脸得。她总是规规矩矩,像个没有脾气的泥塑人。
一寻思起余儿劫狱,私自拿走他的令牌,被廖忠显告到父皇跟前,那一刻他是震惊又隐隐恐慌的。听说在狱中起了冲突,该死的狱卒冒犯了余儿,可是人确实是她带走的。在书房父皇皱眉摔了文书,吼道:难不成要将公主也斩了!
虽父皇没再明说要追究,可是,他怎么能不气恼!欲将她召回,但若是召回来,他该怎么处置,囚禁闭门思过?这是他的长公主,脑中又想起往昔她乖巧的模样,头痛不已。又想到顾家,心中烦躁。事情已经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父皇又为何龙颜大怒?竟然下旨灭门。他丧失理智杀了顾鸿雁,皆是因内心恐惧,唯恐他在朝堂中说出冷宫之事。这几日他夜不能寐,不断的回想起胥门玉阶下蜿蜒流淌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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