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教谕,”全程指导了杨之拓缝合尸体的刘冯汉将一块浸了醋的手巾递向前,“至此就可以收尾了,您先用醋布擦擦手,后面到了外面用流水冲净之后,还要再用酒洗几遍。”
进入工作状态后的刘冯汉镇定了很多。
对于杨之拓的表现,他很受震动。
据他所知,杨氏父子的关系向来很亲近,虽然典史杨洲对别人都很严肃严苛,但是对自己儿子,却疼爱得不行。
有求必应什么的自不必说,便是儿子随便想一想的东西,只要是杨洲能弄来的,也一定会给备齐了。
不论对外人如何,杨家这一对父子绝对称得上是父慈子孝。杨之拓对自己的父亲,也一直很崇敬。
他若是找到了什么好药材或是好宝贝,都会第一时间递送到自己父亲面前,不可谓不孝顺,不贴心。
也是因为这些,现在的刘冯汉更是想不通,为什么现在真的碰到生离死别的场面,杨之拓会表现的这般冰冷镇定。
他不仅要求亲自给父亲缝合头颅,整个过程中更是表现的冷静无比。
手不抖,身不颤。目光冰冷,毫无表情。
就仿佛他手下缝着的并不是真人,只是一件没有灵魂、没有血肉的人偶。
不单单刘冯汉被杨之拓冰冷而克制的状态吓到了。
屋中其他衙役、山贼,也都被吓得不清。
便是见多识广,残忍凶戾的火门门主佘甘,见到杨之拓这般作为,也阴沉了视线。
能做常人做不到之事,便能成就常人成就不了的大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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