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半，太阳能灯光下的人少了，他们都围观在学校外。

学校里传来整齐的读字声，“1，2，3，4……”

阿民和大山站在陈天天台上喝酒，望着灯火通明的学校。

那个地方，白天是小学，夜里是夜校，唯一的老师是个只有21岁的姑娘。

“苏苏，她真的有肺癌？”大山望着那边问。

“嗯。”苏语吃着水煮毛豆，回想起白天的情景。

“我给她送药出来，她就哭了。虽然她捂着嘴巴哭，但我还是听到了。”

吃了豆子放了豆荚，“她是城市户口，又是有教师资格证的，不怕没有工作。只怕她是被赶出来的。”

阿民喝一口啤酒，“怕是她家里人以为她是肺结核，然后把她赶出来了。

城里的工作职位本来就紧张，她正好有病，那些人就用这个病情来做筏子，赶她走，好找自家人顶上她的位置。”

苏语咬着豆荚，牙齿刮着豆荚里的豆子，顾着吃顾不上回应，只能连连点头表示。

“让人跟着她，一来看着她，二来帮她做点什么。她没见识过这里的黑暗，不能理解什么是惨。”阿民和大山说。

大山揶揄阿民，“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滚。”

踢走大山，阿民不由得看一眼苏语。

苏语只顾着吃豆子，哪想其他的。

大山见阿民这般，讪讪一笑，不拿阿民的情感开玩笑。

陈天把剩下的毛豆给苏苏，白色的毛巾擦拭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一面擦拭一面说：“隔壁街区出事了，我跟阿民去看看，你晚上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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