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监狱”四个字一出口，公交车小幅度地晃动了一下。

顾言笙朝驾驶室不经意地看去，她发现带着口罩的司机也正在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们。这位司机穿着公交公司的灰色制服，外套却有些破烂，他的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

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流出的汗水将口罩染地湿漉漉的，他看起来似乎非常的紧张和害怕。

司机避开了她探究的视线。

“他在害怕什么？”顾言笙有些疑惑，刚才司机看他的目光很诡异，就像是见到了什么避之不及的恐怖生物。

男人懒散地斜坐在她隔壁的座位，嘴里叼着根烟，单手拨动着小巧精致的打火机。

他清俊禁欲的面容隐藏于袅袅的烟雾之中。

平白的多了几分匪气。

“你在看什么？小孩。”

狭长的凤尾微微挑起，男人兴味地看着她。

“没什么。”她收回视线，烟的味道不能说难闻，但刺鼻，够呛。

顾言笙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座位里面默默地动了动。

“公交车上不可以抽烟。”她小声提醒道。

男人咬着烟，垂眼，看到少女那双被熏红的小鹿眼和抿紧不悦的唇瓣。

伸手干脆利落地将烟熄灭。

“抱歉，教坏你了。”

顾言笙配合地将窗户拉开，灌进来的冷风将那浓烈的烟味一点点散开。

“我习惯了烟的味道，它能让我很快地冷静下来，尤其是杀掉那些东西之后，虽然这是我的职责，但很多时候我总觉得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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