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围墙内的大院也是静悄悄的。

稀稀落落的只有几盏灯亮着。

程昌文不确定那亮着微光的窗户里，有没有一扇是她的。

这么晚了，再委屈，再伤心也该回来了吧……

他倚在一根电线杆上，看着那些灯一一熄灭。

直到天微微亮时，方才回到病房。

这时，折叠床上的小侄女已经醒了。一看到他推门进来，立刻压低声音悄声问道：“阿姨找到了吗？”

程昌文伸手摸了摸她毛绒绒的小脑袋，打开热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

程晚晚坐在布床上，仰头看着他，直到他咕噜噜把一杯水喝完，又继续问道：“阿姨回家了吗？阿姨好像非常怕她妈妈……”

昨晚那母亲看样子非常生气，该不会还偷偷躲在外面哭吧？

后半句话，程晚晚不敢直接问出来。

这叔叔始终一言不发，程晚晚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天光大亮时，她再次拉着一夜间憔悴了许多的叔叔来到了顾家大门前。

程晚晚正要询问自家叔叔要不要一起进去，顾家保姆就拎着一个菜篮子从屋里出来。

“阿姨，顾阿姨在家吗？”程晚晚迎过去拦人。

那保姆对她还有印象，闻言，无声的摇了摇头。

程晚晚皱眉：“阿姨昨晚都没有回来吗？”

“你阿姨啊，不知跑哪里去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那妇女冲她摆摆手，小声劝道：“里面现在正在吵架，小娃娃你最好不要这个时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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