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月色清朗的夜晚,裴喻舟靠在他怀里,渐渐阖上双眼,慢慢散去温度,变得冰冷僵硬时,谢容便知人既是人,纵是再手眼通天,亦逃不过生老病死,平生亦有力所不能及之处,就如月玦当时所言,他没有起死回生之力,他救不回裴喻舟。
“可人亦有七情六欲,亦有力所能及的事,有变通的能力。兄长,如果我是你,我想我不会明知结局难逃一死,还要将裴喻舟推向死亡的深渊。想要报仇复国,可以,但没必要以卵击石做无谓的牺牲。他完全可以隐忍旁观,等待良机。至于你,我也不会明知你日后迟早会知道自己的身世,而刻意隐瞒。如果你真的一心想报仇,何时知道都会付诸于行动,可若你不想,那知道与不知道,皆不会改变你清逸霁朗的心境。但一样身为谢白鹤的后辈,你有权力知道自己的根源所在,至于知道后要如何选择,是要报仇还是继续闲散度日,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他人,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没有权力去隐瞒,更没有权力去左右你的选择。”
谢容的声音逐渐由激亢变得舒缓,就如浩瀚洪波变作涓涓细流,一圈一圈在浸入夜色的营帐里轻荡开来。
谢荀看着面色平静无波的谢容,狐眸里闪烁着欣慰希冀的明亮光泽,可深不可测的瞳孔深处,又藏纳着星星点点的戚然清苦。
自将谢容送往东景穷乐寺,谢荀便甚少再如寻常人家的兄长一般,看护着亲生弟弟成长成人。并不是他不想,只是他有更为重要更为不可推卸的责任去担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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