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子墨面前时，她还没这么大的情绪反应，也没觉得有多委屈。

现在听到这一句“你想要他们的命，我都能给你”，苏绘音突然觉得有点顶不住。

她长这么大，没人给她撑腰，没人让她撒娇，没人由着她任性。

曾经几千年她都很少与人交往，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寂寞、孤独，与黑暗为伴，为天下苍生带去福祉却不被任何人知晓。

或许是做人类的时间久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朝着被同化的趋势前进了。

都学会哭了。

沈舟听着她类似撒娇的要抱抱，愣了两秒，温热的手指伸进发间揉了揉。

现在的小姑娘，又变得看上去很脆弱了。

“你是她女儿，我又不是。”他的声音温下来不少，听起来不像刚才那样暴戾。

苏绘音听着他不着边际的话，不明所以的抬起头。

“你觉得你欠她，但我不欠她，你不生气，但我生气，”沈舟手指顺了顺她的头发，表情有点冷，“所以我要给我自己报仇。”

苏绘音怔怔的看着他。

沈舟：“宝儿，对自己好点。”

她真的对自己很糟糕。

在何家发生的事根本就没想过要报复。

王灿泼冷水如果不是因为波及到了苏子墨，她可能根本就不会打那一巴掌。

她会对别人下手的前提是，她身边有其他人受到了伤害，但她自己受伤时很少有人能帮她揍回去。

苏子墨还小，没有足够的能力为她撑起羽翼。

沈舟想着，笑了一下：“你不想看我难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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