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醒了，喝药。”

沈汐禾睁开眼，面前便递来一碗药。

鼻息间充斥着苦味，一下激灵得神智清明。

她想起身，但一动就扯着伤口，凤绯池本来抿着唇脸色有些冷淡，但见她这般，又立即将药碗放下，然后伸手扶着她，缓缓靠坐。

方寸顿时便乱了。

“你在生气。”

沈汐禾黑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清秀的脸，肯定地说道。

“不敢。”

凤绯池一开口，沈汐禾便笑了，“还说没有？”

她脸色苍白，这么一笑，看着精神倒是好了不少。

对她这难得的笑容没有招架之力，凤绯池叹了一声，清秀绝伦的面上，满载无奈之色。

“将军，可否对自己好些？”

沈汐禾眨眼，“此话何解？”

她吃得饱，睡得好，穿得暖，对自己还不好？

看她这副没能会意的样子，凤绯池便觉一口郁气结在胸中，无法疏散出去。

“将军，沙场刀剑无眼，浴血奋战本无错……”只开了口，凤绯池就愣怔了下，按照他这个说法，他还有什么立场来指责她不爱惜性命？

“你是生气，我同陈凯旋以命换命的打法？”

终于会到他意的沈汐禾，恍然地点了下头。

然后浅浅笑开，“我有分寸，那个角度下去，我死不了，但他必死无疑。”

明明笑得柔和，但眼底尽是恣意自信之色。

她生了张世间女子清秀温柔那类的脸，但眉宇间英姿飒爽，加上刚毅的性子，眼底总是坚韧不屈的神色，叫她看起来仿佛闪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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