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到此,我想起上次见他,骂他是一只发情的狗。
他以为我跟他胡闹,继续学狗叫:“汪!”
我像偷了谁家的东西一般,鬼祟地拽着戴逸回房间。
房间里窗户敞着,一只萤火虫不慎钻进了屋,一闪一闪。
做完那事儿之后,他抱着我不肯放我去洗澡,汗湿的皮肤一碰就沾在一起,许多话涌到嘴边,争先恐后,竟一个字没说出来。
戴逸轻轻道:“十九路军来了,我要跟他们走了。”
我身体一僵,又怕戴逸发觉,强逼着自己放松下来,应他:“啊,知道了。”缓了缓,又故作轻松地问,“你家里有什么人,我可以帮你照看。”
他迟了些才说:“有的。”
我心想戴逸长得好,讲话又招喜欢,年纪也三十多岁了,在老家有媳妇孩子不奇怪。他要是托我这事儿,我就把他媳妇孩子接过来,不放在近处碍眼,就找个不远不近的地方照看着。
于是我问:“她们住哪儿?”
“法租界金凤凰路117号。”他报了个地址,我刚觉出耳熟,反应了下才想起是自家的地址,就听他继续说,“那人姓何。还有个妹妹,叫何小嫚。”
我心脏乱跳,更说不出话。
晨七点,阳光异常的亮。
一晚上的时间仿佛‘嗖’一下就滑过去了。
窗帘没有拉严,光照进屋,在床单上打出一个歪斜的四边形。我去摸枕边那一块床单,那一小块已被晒得暖烘烘、热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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