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明晔坐在床边上攥着那张照片看，心烦意乱地抽了小半包烟。床头灯照亮了一方狭小的空间，他把第四根烟碾灭，缸里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那张照片像是阴天拍的，墓碑上没有一丝光亮，显得碑的主人神色也愈加哀婉。女人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无法躲避。

郁明晔痛苦地别过头，忽然生出奇怪的错觉，烟头上的星火仿佛没有灭似的，在他的喉管和肺部不断灼烧着皮肉。而萦绕的烟雾呛得他猛烈的咳嗽，整个人都在颤。

郁明晔拿起窗边的手机拨了个电话，那边响了两声就接了：“程秋白，陪我喝酒。”

程秋白很快就应声：“你还真会挑时间啊，刚下班你就找我。”

“不过兄弟饿了，不能光喝酒。老地方走着呗？”

郁明晔闷闷的“嗯”了一声，起身出了门。一轮弦月挂在空荡荡的夜幕里，四下无人的街道只剩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程秋白坐在馆子里等他，开了两瓶酒放在他面前：“怎么这么晚找我出来？心情不好？”

郁明晔直接拎了一瓶酒往喉咙里灌：“我想起她了。”

程秋白把他的酒瓶拿下来，不再对他嬉皮笑脸：“你为什么十年了还是放不下，这件事你也没有做错什么。”

“可我觉得我有责任，我一直都觉得对不起她。”

程秋白往他肩膀上一拍：“咱俩半个月没见了你就跟我聊这种狗屁倒灶的陈年旧事。退一万步来说，你弥补的已经足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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