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这章有点暴力,接受程度不太好的不建议看。本文是一篇HE的虐文,大家以接受程度选择观看。爱你们~】
-----正文-----
24小时开门的商店内形同白昼,刺眼的白炽灯打亮每一处角落里的货品,有些包装甚至泛起反光,使得整个店子敞亮得不像话,仅一层玻璃门相隔,却与外面的黑夜宛若两个世界。
杂物间后方还有一扇门,通往一间教室,教室里摆着十几套桌椅,墙上挂着白板,白板上方写着晃眼的:差生补习室。
刚才出去结账的收银员小哥坐在一张课桌上晃着腿,他对面站了一个男生,男生叼着烟,笑道:“瞧你把宇哥气的,直接自己追出去了。”
教室与杂物间是互通的,门开着直对杂物间,他们听着对面屋子传来的踢打声、一群小年轻的调笑声还有地上男人痛苦的低哼,谈笑自如。就好像一切本该如此,这样的场景是他们的日常,他们司空见惯。
收银员小哥不服气地哼了声,“我他妈怎么能那么清楚地记得苏菲放哪,他以为谁都跟他一样过目不忘啊。”
“出去这么久,也不知道抓到了没。”
“管他呢,”收银员小哥跳下桌子,“傻逼一个。”
“消消气,你也别怪他,他今天心情不好,本来叫那边,”叼烟的男生抬手指了下杂物间那头一群龇牙咧嘴因为打人而乐不思蜀的小混混道:“诺,叫那群傻逼去抓慕渊,结果慕渊身边有人他们不敢动手,一直抓到晚上,没成想这群狗视力不好,大晚上摸黑看不见,抓来个顶锅的。人刚带回来的时候可把宇哥气得够呛,本来都要放人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
“那群傻逼误打误撞把慕渊他哥抓来了,其他人不认识慕渊他哥,宇哥在学校见过几次。他想着既然抓不到慕渊,就让慕渊他哥替自己弟弟还债也不错。”
收银员小哥冷笑一声,“他想抓慕渊,就凭那几个脑残?他不会是上次在学校被慕渊打伤脑袋了吧。还有,慕卿你们也敢抓,有病吧?那可是慕氏集团的老总,你们这次要真惹出了事,到时候可别拖上我。”
“放心,你看,那不是把眼睛蒙上了吗。等事后,管他是天王子还是谁,能知道是谁干的?再说了,宇哥说凡事他顶着。欸?之前也没见你这么怂啊。”
“你他妈这不是废话吗,之前那几个哪个能跟慕渊比?你们是真不知道慕卿是什么人是不是?学校里的小兔崽子,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不知天高地厚就别拿无知当天真,回头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收银员气得连骂了好几句,那叼烟的男生沉思了一会儿,回头望了眼躺在杂物间地上身体扭曲的男人,额上竟生出了一层冷汗。
暗黑的小巷里,慕渊从满是积水的路肩石凹槽里捡起了已经关机的粉红外壳手机,与它相隔不远处的草丛里还有一部手机,那部手机或许是因为没有在水里浸泡,又或许防水功能好一些,到现在都没关机,按亮屏幕后,上面是与慕渊共享实时位置的微信定位界面。
那是另一个女生曹嘉悯的手机,不久前才跟慕渊加上微信好友。两人从加上好友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交流,只有今天单单的定位共享。
本来慕渊是非常排斥白啾啾给自己微信塞人的这种行为的,但白啾啾跟他保证,绝对不是暗恋者,而是自己最好的闺蜜,一起来嗑cp的,慕渊勉为其难加上了。
白啾啾是个非常活泼热情的女生,走在嗑慕氏兄弟cp的前沿,虽然正主从来没承认过,但她自己脑补的比谁都高兴,慕渊也不烦她,因为好多坏招数还是从她那里耳濡目染学来的。
手机定位到这里就中断了。慕渊将用来照明的手机举高,四下望了望,没有任何人,除了手机之外再没有任何线索。
他是在出酒店大门时接到白啾啾电话的,但因为当时雨声渐大,女生声音很小很细还带着颤音,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是白啾啾。
紧接着一个突兀的男声闯入听筒内,伴随着男声的还有一串不明噪音,而后通话就断了。
慕渊一头雾水,正当他打算给白啾啾重新拨过去的时候,微信消息响了,是列表里不常见的人,但他在那人名字后面备注上了:(白啾啾朋友),发来的不是任何文字消息,而是一则莫名其妙的定位消息。
定位是在学校附近。慕渊不知道白啾啾为什么要大半夜无缘无故给他打电话,但这条算是来自陌生人的定位消息让他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就算白啾啾和朋友遇到危险,第一时间想到的也应该是报警,而不是用或许能救命的时间给他打电话,他和白啾啾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他和白啾啾能说上话,全是因为他和慕卿引人遐想的关系。白啾啾学习成绩非常好,所以根本不会因为学习上的问题问他,两人也没有任何共同话题。
从白啾啾最开始的语音状态来看,她确实处于害怕之中,可当时她敢打电话就说明情况不是很危急,她还有一丝余地,但当男声出现时,通话旋即结束,再后来定位消息的发送,说明两人已经陷入危险。
陷入危险之中的人给慕渊发了定位消息,意思必然是让他去救援。
他与两位女生并不熟络,凭什么认为他肯定会去救人,说明她们有他非去不可的筹码,再结合慕卿失踪的时间……
慕渊来不及细想,冲向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立马赶往手机上的定位地点。
车上,慕渊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小红点,脑子里乱成一团。因为那定位没有移动过,他焦急却又不敢擅自发消息过去,他害怕万一因为消息的发送,导致手机败露,那么他会失去唯一的线索。
他借来出租车司机的手机打给慕卿的助理,以最简短的话语向对方表达了全部信息。
出租车在雨中贴地飞行,雨刮器开到最高档也没能将倾泻而下的大雨刮干净,还好司机靠谱,将慕渊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了定位地点。
慕渊下了车,打开手机照明,沿着小巷一路往女生宿舍后门搜寻而去,可当他捡起两部‘横尸’在路边的手机时,还是恨自己来晚了一步。
手机的灯光在小巷内四处扫射,突然扫到一处反光点,慕渊将移动的灯光定在了反光点上,朝那儿走了过去。他蹲下身来看,发现是个被雨淋湿的小黑塑料袋,刚才他就看到了,本以为是谁扔的垃圾,可仔细看这个垃圾袋过于小了点,而且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垃圾袋一般都是胡乱绑上的,这个垃圾袋居然还用心地将提手绑成了蝴蝶结。
慕渊踩住塑料袋的一角,用手扯开了袋子,里面是一包完整的卫生巾,旁边还有一个明细小条,因为塑料袋绑得很紧,所以纸条没有被雨水浸湿,上面的字很清楚,落款是宣乐商店。
那家24小时开门的商店。
慕渊抬头看向小巷对着的街道,起身拔腿就跑。
欢迎光临——
‘平静’的小店内迎来今晚的第二波不速之客。
这次收银员很敬业地站在自己工位上,随着店门的打开和感应器的播报,他抬起头去看新进来的顾客。
在看到来人是慕渊的时候,他第一反应就是跑。
刚跑出收银台,紧接着后背被人猛踹一脚,他猝不及防扑到了货架上,货架顺势而倒,上面的文具哗啦啦洒了一地。
慕渊身上挂着大把的雨水和寒气,粗喘着气站在店内扫视一周,最终视线落到了杂物间紧闭的门上。
收银员在地上蠕动两下,背脊像是断了一样,根本爬不起来。
慕渊快步走到杂物间门口,抬脚就往门上踹去,‘咚!’大门立即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但却没有应声而开。慕渊的右腿被大门的震颤震麻了,他跺了跺地面,换了一条腿继续往门上踹去。
这次他铆足了十二分的力,但大门似乎在上一轮就已经不堪重负,一踹就开,惯性使得残余的力道带着门狠狠撞向墙面,一层墙灰疏疏落下。
杂物间内的景象是慕渊没有想象过的。
地上全是血,满屋子的血腥味随着门开扑面而来,一群看着和他一般大的男生围成了一个圈,每个人手里都拿了手机,看动作像是在拍照或者录像,地上绑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女生,其中一个是白啾啾,她们背靠背低低地呜咽着。
没有慕卿。
屋里的人似乎被刚才的踹门声所吓到,一时看到慕渊竟没有任何反应,慕渊也吓到了,两伙人对视了三四秒,逐渐从大脑空白中走出,慕渊先动了手。
他踹翻了最靠近门口的一个男生,抬脚踹向下一个冲他而来的男生的同时扒掉了第一个男生的衣服,半遮半盖住了地上女生的身体,随后屋里的人朝他一拥而上。
这群男生看着不大,十七八岁,身手也不好,跟随便撂倒保镖的慕渊来说相差甚远,慕渊就跟清扫垃圾一样,打晕一个往外扔一个,乱七八糟的衣服尽数落到两个女生身上,算是蔽了体。
慕渊蹲下身来想给女生松绑。白啾啾被吓惨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体不停往杂乱的衣服里缩。慕渊把头低下,不去看她,手摸到打结的绳子上,吃力地解着。
另一个女生还未从惊恐中走出,眼泪不停地流,张大嘴呼吸着,什么话都说不出。
半晌,白啾啾岔气一般哭道:“里面、在里面……”
慕渊闻言抬起头随她的视线往身后望去,又看到一扇门。白啾啾泣不成声,“你快……里面……”
慕渊好似从她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了更加可怕的信息,他在一片狼藉的杂物间地上随便找了个扳手,起身走到那扇门前,拿起扳手狂砸门把,里面这扇门似乎比外面那扇门要难开得多,慕渊砸了十几下,手都砸麻了才把门把敲掉。
打开门之后的场景让他眩晕了一下。
这是慕渊从来没见过的一间教室,但却格外熟悉,或许是因为桌椅和教室陈设都跟学校里的一样。但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窗户,所以冥冥中总感觉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
周星宇坐在教室最后一张独立出来的课桌上,一脚踩着椅子,一脚踩着的是慕卿的侧脸。慕卿身上的西服被泥水和血水染脏,眼睛被黑布蒙上,手脚被绑,蜷缩在地上。周星宇旁边还站了两个男生,手里耀武扬威地拿着小刀。
周星宇看到慕渊进来后,用鞋底碾了碾慕卿的脸,冲慕渊龇开一口白牙,“怎么找到这儿的?门口那俩贱货给你指的路?不对啊,她们一直在这儿,还被我们扒光了,怎么去给你报的信?难不成还有一个贱——”
慕渊在晃神之后,怒气到达顶点,直接一扳手朝周星宇砸了过去,正中脑门,话说一半的周星宇身体僵直地往课桌后面倒去,摔在了地上。
慕渊猩红的眼睛转了方向,视线移到站着的俩男生身上。
刚才收银员小哥给他们进行了一番慕氏科普之后,这群孬种心志本就不坚定,这会儿低头看了看倒在地上的‘负责人’,那俩男生立马转身就跑。慕渊手里再没有东西可扔,他们反应迅速地往教室后面跑去,慕渊没想到那里还有一扇门,眼睁睁看着他们开门而逃。
门开的时候,一股夹杂着雨水的穿堂风倏地穿透每个人的身体,寒意迅速席卷整个店铺。
慕卿在疼痛中苏醒过来,眼前的黑布被脏水浸透,他睁不开眼睛,直觉是没人再打他了。但脸上黏糊糊的沾着一坨泥,那是周星宇鞋底掉下的。
昏迷中隐约听到的女生的哭声还在继续,接着是一阵朝他急促而来的脚步声。
他意识到有人在他面前蹲下了,那人身上带着清冽的水汽,然后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到了他嘴唇上,长时间在昏迷中被束缚,他喉咙干涩,下意识舔了一下,是咸的。
随后他眼前的黑布被一双颤抖的手取掉了,而后那只手擦掉了他脸上的污泥,陌生屋子里的白炽灯晃得他眼睛疼,他闭上眼睛适应了下,才重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慕渊哭花了的脸,还有一双极其不协调的手,“哥,我……我能动你吗?有没有……有哪儿疼的?”
慕卿吞了吞口水,想安慰一下面前不知所措的弟弟,还未张口就又听到了一群人的脚步声,那是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与刚才那帮小混混球鞋的声音区别很大。
慕卿的助理张琛带人来了。
助理率先冲进了最里面的这间教室,看到了慕渊和慕卿,随后迅速扭头朝身后吼了声,“医生到这来!”
慕卿在满是鞋印的污水地面上动了动身体,手腕处传来的刺痛让他‘嘶’了一声,他皱眉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没事,那两个女孩子怎么样了?”声音低沉暗哑,只有近在身边的慕渊能听到。
慕渊回头看去,两个男人脱了西装外套裹住女生的身体,一人一个将女生抱了起来往外走,他转头回来一边哭着一边解开慕卿脚腕上的绳子,“她们没事。”
在触碰到慕卿手腕的时候,慕卿疼得哼了声,额上泛起冷汗,慕渊吓得赶紧把手缩了回来。
慕卿微扯嘴角笑了笑,“抱我起来,地上好凉。”
慕卿衣服上全是泥渍和血水,还有脚印,一定是被打了,慕渊在不确定慕卿身上是否有伤的情况下是不敢动慕卿的。
他伸出手却不知道该怎么抱起慕卿,哭得眼前视线都模糊了起来,最后小心翼翼将手臂插进慕卿膝弯处,然后避开慕卿的手,把人横腰抱了起来。
走到门口时,慕卿让慕渊停了下来。
张琛将一直死盯着周星宇的视线收了回来,侧身看向慕卿。
慕卿喘了几口气,尽量把语气放平稳,“都是些小孩子,直接报警,不许私下解决,明白吗?”
张琛低头不语。
慕卿皱起眉,依旧有气无力,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冷硬,“不想干了直接说。”
张琛只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明白。”
慕渊抱着慕卿出来的时候,看到那群鼻青脸肿的小混混被张琛带来的人打包绑起来扔在了角落,其中包括刚才从教室后门逃走的两个人。
医生跟在慕渊身后,出店门的时候,把薄毯盖在了慕卿身上。
慕卿本以为终于可以放心地休息一会儿了,但脸上的皮肤刚接触到门外的冷空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惨叫,根本不像是人叫出来的。
慕卿一下心慌起来,他看向慕渊,“放我下去,他妈的他听不懂人话了。”
慕渊的脚步没有停,依然稳稳抱着慕卿往前走,脸上的神色被戾气所覆盖,语气却很温和:“我们先去医院。”
慕卿被绑了一晚上,身体是僵的,在慕渊怀里动弹不得,慌道:“我让你们报警,你们要干嘛!”
慕渊抱着慕卿上了自家医院的救护车,然后才冷漠地说起:“他今天是我叫来的打手,不是你的助理,自然不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