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之后,王槐就以半树半人的形态停留在这个世界。这棵树旁陆陆续续死了很多人,王槐每次都是在困倦中醒来,醒来看见有人在抱着尸体哭,也没什么兴致去理会,又沉沉睡去。
日复一日,就这么过了一段时间。白驹过隙,树条抽枝,王槐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在逐渐壮大。他的尸首深埋土里,手脚都拴着铁链,灵魂被禁锢在这个地方不得脱离,枝叶却茂盛,根深埋于泥土,汲取着自己的养分,供养自己。
要说残忍,王槐觉得对那个素未谋面的自己的尸体是挺残忍。但要说惬意,确实也挺惬意。一只化树的厉鬼,汲取怨念连自己动手的程序也舍去了。王槐就像个局外人一般,冷眼看着半个村的人在树下死去。
他睡去时,会在梦里梦见那个未曾体验过的自己。还好梦中没有痛觉,否则如果把他的皮剥了,肠子捅碎,架在火上烧死,他可能会更早一步入土。他醒来时,白无常就坐在他的枝干上,白衣落下来,用一只细细的毛笔蘸着墨在生死簿上记字。
有的时候王槐会去和白无常说话,虽然其实基本都是白无常在说,王槐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这里的白无常和王槐初见时确实不同,用语习惯也不太一样。几次他们都处于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的尴尬状态,不过这么一来二去,白无常反倒成了唯一能陪王槐说话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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