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运动结束后，柳岚倒是没像往常一样抓起枕头就往汤兆阳身上砸，一言不发地下了床，带着满身痕迹就进浴室洗澡了。

汤兆阳连防卫的姿势都做出来了，却挡了个寂寞。

浴室被柳岚占据着，哗啦啦的流水声隔着门传出。汤兆阳站在浴室门前，透过雾蒙蒙的磨砂玻璃，窥见那个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影。他想开门而入，和小妈腻歪地洗个鸳鸯浴，岂料门把手纹丝不动，被柳岚反锁了。

里面的水声停了。

柳岚察觉到继子的企图，调整着呼吸，努力让语气平缓冷静，“你干什么？我还在洗澡。”那层磨砂玻璃很好地将他所有的情绪阻隔住，不必暴露在汤兆阳面前。

已经冲洗过一遍身体的柳岚赤裸着身子站在雾气里，光洁的皮肤上沾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耳尖仍在泛着火烧似的红。

他的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明明羞耻也好、快感也好，都本该在性事结束那一瞬间都消失不见，可是心跳就是无缘由地急促。

他摸上心口，隔着皮肉感受到的跳动快速有力，像是被激烈敲打的鼓面，每一下都敲在他耳边，巨大的响声让他茫然又恍惚。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和汤兆阳的性爱结束后，他就会被久久的心悸网住，无法逃脱。他强迫自己忽视这异常，强迫自己从这段畸形的关系中走出来，再次回到正常的“母子”关系中，恢复成汤兆阳监护人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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