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这辈子会比较甜

-----正文-----

百年来，这是血影第一次入睡，也是第一次做梦。

但梦的什么，醒来时早已不记得。他只记得昨夜那书生解衣入怀，说自己叫悯悯，后来如何，统统一片空白。

醒时，那书生偎在他怀中，不着寸缕的身体不怕冷似的袒露，微分的腿间斑斑浊痕。他胸中像被人很快的捶打了一阵，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心在跳动。

不能再留这个凡人，这个凡人把他死掉的心惹活了，让他不能再做一具感觉不到痛苦和欢愉的尸体。这种感觉陌生得让他惊惧万分，抛下那凡人逃出洞府，他在山间四处乱窜，游荡到河床边，看见那个脏兮兮的小包袱。

他小心翼翼飞下河堤，绕着那处转了不知多少圈，才捡起包袱，沙砾中似有碎金折烁。

回来时，那个叫悯悯的凡人还在睡，他蹲下身戳了戳对方的脸。悯悯幽幽转醒，迷离着双眼舔了舔嘴唇。

“饿......”

他忙把怀里的果子放在悯悯洁白的胸前，而后是那个包袱，最后是一把碎金子。双手奋力朝对方比划着，憋出一个字：“走。”

悯悯眯着眼看着他半晌，翻身把胸前的东西都掀下去，只捏起一粒碎金咬了咬，嘟囔着：“不走。”

“吃！钱！”他努力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走！”

“不走。”悯悯懒洋洋支起头，拿起果子啃一口：“我想好了，读书考试，哪有这日子舒服？我不走了，我就跟你在这山里做一对夫妻，岂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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