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又或者，有什么想听我说的。”林奚双眼直视前方，手搭在方向盘上。

“你给他开的碳酸锂缓释片。我数了，比起他在我面前服用的次数，少了十二片。”刘然道。

“你是说……他又对你隐瞒病情了？”

“我不敢肯定，我想，他是不想让我担心。”

“所以你假装不知道，陪他演戏。你们啊。”林奚叹气，他道，“我知道了，我会开一些更加温和的药，让你的小助理过几天来拿吧。”

“多谢。”

林奚余光瞥见刘然欲言又止，便道：“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吧，我会据实以告。”

“FAS有什么后遗症？是会让陈予，说不出话来？”

“不，”林奚道，方向盘一转往右去了。这并不是回医院的路，离刘然所说的目的地，还有三分钟，林奚不得不在这短短三分钟里，给刘然一个心理准备。

“FAS综合征不影响语言系统，算是后遗症里比较幸运的。只是——”

刘然见他沉默，便道：“你说吧。”

“只是会影响记忆，一开始是长期记忆衰退，然后便是短期。他可能会渐渐只记得一个月，一个礼拜，或是一天所发生的事。”

“……哦，这样吗？”刘然心内惊涛骇浪，语气倒平静，只是那微颤的厚唇，出卖了他的心态。

“和阿兹海默很像，但有一些区别。你面对的可能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这需要消耗你很大的耐心，以及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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