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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的时候我想起那匹有西班牙血统的野马。
如果说我和亚当斯在阿拉斯加半年的野人生活一无所获,那这个故事未免太过扫兴,但如果说我们果然找到了金矿,那这个故事又未免过分幸运。
但我们确实找到了金矿,在枯水期即将到来的十月。
矿产公司爽快地签下一张巨额支票作为报酬,我们也得以用两张没破整的钞票支付欠旅馆老板娘的下水道疏通费,并且换了一辆二手但仍结实耐用的吉普车——这里买不到什么崭新的豪车,我们也不想这么轻易地露富。
我们沿着那条熟悉的公路向来时的方向而去,说实话,这并不在我的意料之内,在我的设想中,我会在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一直流浪下去,直到客死异乡,在这个年纪“荣归故里”,太过年轻、太过无趣、太过危险。
但亚当斯只是微笑着说我想得太多。
他在一个荒无人烟的路边停下车,摇下车窗平静地看着那片结满冰霜的荒原,淡淡灰绿色的眼眸中映出白色的雪光,他微笑着说:“苹果,这是当年我们遇见那头白水牛的地方,你说,它现在怎么样了?”
在亚当斯的眼中,这里远不是一片冰冻的荒原,他看到了太多遥远的事物,比如那些深埋冻土之下的种子、来年开春之后顶破冰层茁壮生长的新芽、成群结队奔腾在茂盛草原上的水牛群。
一定早就死了。我想要这么说,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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