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太多了，会被下游发现的。”孙李看着溪水里的血污，喃喃自语。

“没事的，找不到尸体就没事。”赵钱用手掌擦着他脸上的血。

“我又想杀人了。”孙李咬住自己的手指，让自己冷静。

“没事，你可以杀我，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杀坏人，坏人不算人的。”赵钱抚摸他的头发，安抚他的情绪。

“我不想再杀人了，人被我们杀光了怎么办，我不想这个世界空空荡荡的。不管是好人坏人，恩人仇人，我想把他们都杀了，但是我又不想看见他们死。”孙李又露出了那种运用的炉火纯青的脆弱的表情，“为什么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永生呢？所有人都在杀戮，所有人都在滥交。所有人都在漫无目的的混乱中苟活，所有人都在秩序颠倒的无间地狱中沉沦，那多热闹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熬。为什么就只有我们三个是这个鬼样子啊，这不公平。”孙李把自己一根手指头咬断了，“这不公平。”

“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事情。”赵钱笑着说，“如果大家分到的都是一样的，不劳而获的要怎么分配，以逸待劳的怎么分配，好吃懒做的怎么分配，兢兢业业工作的怎么分配，相信天道酬勤的怎么分配，无私奉献的又怎么分配。真的公平的话，也就不会有人去搞强奸做强盗了。如果没有坏人，我们就没有办法释放我们压抑在心中的恶了，如果没有强奸犯，我也没办法再奸杀强奸犯取乐。我们就只能杀好人，到时候世界真的会被我们杀光。我们反倒要感谢这个不公平的世界，让我们的存在没那么压抑和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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