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岘诤在榻上安睡时，平躺着双手错指交握搭在腹上，与人前冷冷淡淡不食烟火的性子如出一辙。

大概前生是那佛前用做焚香的檀香木？

困倦到极点，合上了眼帘，任人往他胸上横手、往他腿上横脚，他都不管，顶多是被膝盖压到胯下了，才皱着眉推开一些。

清心寡欲，不喜不悲。分毫看不出压在人身上索取缠绵时那害人忘却所有的摄魂模样。

然这是往日常见的林岘诤。

今日的，他侧着，弓起背脊，不时地冒出抽气声。

睡得很熟的赵匀忻也被他闹醒，以为是梦里或是错觉，迷迷糊糊地动了动，发现身前的人仍在隐隐颤栗。

发现是林岘诤在动，赵匀忻缓缓睁开眼睛，探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掌心沾了薄薄的一层汗，倒是不烫，微微发凉不似发热。

这样的林岘诤，大概有过两三回，约莫是又沉在梦魇里头。

好奇问过，有次是说梦见他在下坠，深渊明明是无底，他却清晰感受到，下边好多手在争先恐后往上伸。再有次是说，有一只妖怪，他动弹不得，而妖怪有尖锐的喙，刺进他的皮肉，在一口一口地啄食他的躯体。

血腥又恶心的梦。且不说林岘诤是不是在故意吓唬人，但赵匀忻听了，一想到这些出现在梦里，浑身不适，毛骨悚然。

赵匀忻不敢莽撞拍醒林岘诤，只和前两回一样，将他搂进怀里。不知林岘诤这次是梦见了什么，抽气里带着鼻音，好生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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