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倦醒来之后浑身酸软得厉害,本以为能趁着梁昼和熟睡的时候描摹他的眉眼,手一捞,仿佛陷入一团柔软冰凉的云,才发觉身旁的被子早凉了,没留下那人分毫体温。
没人看着,沈倦也懒得装了,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失望表情,把脸埋进绵软的被子里。
腺体又麻又疼,好容易恢复的伤口因为临时标记重新撕裂开,疼得沈倦五官皱巴,有气无力地骂了句尖牙利嘴的狗崽子,却想起了那次意外。
所以记忆才是最不讲理的,不分时间地点,只稍一点巧合就能撕开漫长时空的裂缝,强行把人抓回过去,让思想漂流在遥远的苦乐之中,不论是否愿意。
高二分班后沈倦中途改的住宿,那时沈倦还叫陆清允,沈倦母亲的照片还能摆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沈箴和舒穆还没有举行婚礼。
沈倦第二性别分化的晚,也知道家里人都在等他分化的结果,本就感到有压力,与此同时也厌倦了演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日子,不顾反对地选择了住宿。因为改得晚,他别无选择地住进了班里唯一一个没满员的宿舍。
住了几天才知道为什么原来的人会选择搬出去,想必也是不堪忍受寝室里其他三人的折磨。
沈倦价值不菲的东西经常消失,问就被另外三人打哈哈敷衍了事;几人开黑可以玩到凌晨,动静大到被楼下投诉依旧不改,丝毫不顾及寝室里还有另一个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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