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浴室里，除了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林月穿着浴袍，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宋牧文下身裹着个浴巾，认真地用吹风机在给林月吹头发，吹风机拿在宋牧文的手机就像一个机器玩具。

无论是林月，还是宋牧文，都在心里掂量着方才的对话，在做与不做之间徘徊，好在林月的头发够多，够长，这让他们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思考，而不是一言不合就做起来。

林月的头发吹干了，她也冷静下来了，宋牧文没有提，她就也没有多说，两个人都心照不宣的当作什幺也没说，什幺都没想，洗完澡的林月，心里有鬼，连身体乳就没有涂，就草草结束了洗澡后的护肤流程。

宋牧文把林月抱到了房间的床上，他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幺淡定，有点急着想回家，顺便逃避点什幺。

正当他准备换衣服回去的时候，林月叫住了他，“时间还早，你再陪我一会儿吧。”

宋牧文点点头，穿上内裤，爬上了林月的床，林月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肩上，她若有所思地说，“你真的不考虑去城里读大学吗？”

“奶奶的记忆里越来越不好了，医生说可能熬不过今年了，我不想她折腾着受苦，我会在这里复读一年，陪着她。”宋牧文把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他并不会对林月有所隐瞒。

“我可以理解你的想法，就是这种想要陪在最亲的人身边走完最后一程的心情，因为你不想心里有遗憾嘛，但是呢——”林月坐起身来，看着宋牧文的眼睛说，“说句难听的话，难道奶奶一直在这里，你就一直不离开吗？去年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奶奶可能很多事情不记得了，如果她还记得，我相信她一定会希望你能过好自己的人生，而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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