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有很多次像这样意识模糊。

但却很少像这次一样，因为想起了从前的事情，想到对未来的绝望，而悲伤，而哭泣。

能够悲伤，对元夜来说仿佛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

日复一日的监禁和虐待，他早已变得麻木，只剩下对痛觉和死亡的恐惧。

因为意识到，所以希望被从心底被破碎的绝望吗……

元夜想起了那一天。

当时他才刚被关起来不久，还是身体完全被绑在床上、只有林温在房间里才会稍微给他松开手腕的时候。

元夜还记得，那天林温在他房间的墙角坐了几乎一个下午，默不作声，直到他差点都忘了林温仍待在房间里。

最后，当外面的光线开始暗下、傍晚时分，林温终于开口了。

“…你说……”

林温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在犹豫该不该继续下去。

“你觉得，人死后……”

那应该是一个夏日薄暮，空调的冷气被开到最低，让人生出些许冬天的错觉，但还是盖不住阳光透过窗户的余温。

“人们，真的会存留着一切在世时的记忆……”

元夜仰面躺在床上，闭着双眼。他也只能维持着这个姿势。

“变成鬼魂，在世间游荡…”

被子散乱地遮在他身上，露在外面的手已经几乎感觉不到存在，先前的寒意也早就变成了疲惫和困倦。

“还是会带着这些记忆，去往天国抑或地狱，总之，一个完全不同于人间的地方，带着所有回忆，并在那里继续存在下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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