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陆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够说出如此残酷又直接的话。

原本他是一个不怎么会伤害他人的人，曾经的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对蓝修烨说出一句重话。

然而如今，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时候，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变了，自己变得不再在乎其他人的感受，变得“爱咋样咋样吧，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那种不用被道德束缚，不用在乎别人是否讨厌自己、不用在乎自己未来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蓝修烨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好了，生气吧，陆崖想，你还要过多久才能发疯呢？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呢？事到如今还在挽回什么呢？这样的我，这样不在乎你的我，这样懂得了拒绝且并不会顺着你意的我，你还有什么挽回的必要呢？

陆崖甚至都已经做好了防御的姿态，他想，要是蓝修烨忽然在这时候发疯，他会照着他的裆部狠狠踢一脚，然后转头就跑到楼上去。

然而下一刻，蓝修烨却伸出手，将他拢入了怀中。

陆崖沉默了，一时间他分不清楚这究竟是蓝修烨的战略性对策，还是真的心中感受到了什么触动，只是蓝修烨贴住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这一点是真实的。

其实……当陆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连蓝修烨自己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他从陆崖的表情中看见了浓厚的疲惫、倦怠，以及那么几分不再在乎任何事物的自暴自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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