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克西会像只小猫，小狗，仓鼠，或者幼鸟……像某种生物的幼崽。它软糯地趴在优纪肩头，带着湿气的表皮贴着少年的脖颈，它那些皮下管道的搏动，像持续不断渗水的水龙头，无形之物一点点渗透进优纪的身体。优纪带着它，伏在桌前写作业，心不在焉地将不知正确与否的答案填进空缺处。

比起解题，也许填空的行为本身更加重要。

在教室里因为妄想而高潮，在男厕的隔间里哭过，在洗手池前擦掉内裤里的体液。这些事优纪无法对任何人说，但克西应该能在他们的触碰中完全知晓。接连着几天他都为这件事而感到羞耻，越是羞耻就越是会想起来，仿佛一条衔尾蛇，任何一点都可作为终点，却又没有绝对的终点。

——狗是什么。

蓬松柔软的肉块以某种固定的频率轻微收缩伸展，接近人类呼吸时胸腔。优纪的脑子里突然传来这句疑问，他握着电子笔，停下书写的动作，仔细地想着该如何解释：“是……一种哺乳动物，四足站立，杂食……”他尽力地在脑海中勾勒出狗的样子，试图以这种方式替克西解答。他认为克西像各种哺乳动物的幼体，可脑子里却是帅气高大的阿拉斯加犬。

“就是那样子的，会替人类看家，很聪明的……”

——猫是什么。

对狗的解释没有结束，新的提问又来了。优纪忍不住侧目去看肩头的克西，就像疼爱宠物那样，小心翼翼地去抚摸它，顺着它柔软的轮廓反复地摸。他低声说：“另一种哺乳动物，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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