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六娘摸不着头脑的信笺,最终还是落到了唐俭手里。这是荀生宝贝到要放在内衣里的东西,她不信没有任何价值。
“怎幺样?唐俭,可看出些门道了?”六娘已换了衣裙,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家账房先生。
唐俭捧着纸笺反复研读,神情凝重起来,不像是故弄玄虚。
“你快说呀!到底写了些什幺?”李卉儿是个急性子,已经代掌柜的催促好几回了。
“我只能说,这荀晋源是个有后台的,京里上头有人,还是吏部的堂官。”唐俭将信笺摊平放在桌上,指着上面的字道:“这信是他家里人写的,大意是请族中的京官照拂一二,至于如何照拂,那就且看他今年的科考成绩吧。”
裴肃最不耻这种攀关系的人,抱着手臂哼了一声,“科考中第又非他荀氏一家说了算的,既有亲缘自该回避才是,怎可明目张胆徇私舞弊?”
唐俭却道裴肃想得太简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裴兄,这便是你的无知了,吏部可是号称‘天官’的!如今朝中党派林立,盘根错节,只要考生确然胸有丘壑,有心人为之运作打通关节,又何愁卷子不上达天听啊?”
“这不是欺君罔上吗?”裴肃还执着地以为,朝中的监察机关时刻发挥着效用。
“裴兄,为官者也是人,与我们一样懂得人情世故,不然你以为前些年的科场舞弊案打哪来的?”唐俭竟不知裴肃迂起来,比他还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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