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灼羽迷迷糊糊睁开眼，意识到自己正坐在一张木桌前。一旁窗户透进的暖黄光影洒落满地，很是柔和温暖，桌子对面正坐着墨敛斯。

眼前的模糊景象，几乎像一幅闲适安逸的画，他甚至还能感受到胸腔里残留的快活心情。

视线逐渐清晰。

等等。

顾灼羽猛然回过神来，他怎么突然出现在这儿，这是哪儿？

一切都看起来熟悉又陌生。不远处墨敛斯的脸看起来过于年轻，穿着也显得太随意，周围的器物让他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顾灼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谨慎地没有直接开口。他低头瞥了一眼，心中又是一紧：

嗯，确实是他自己的衣服。但是——是许多年前他曾特别钟爱过的一件红袍，他依稀有点印象。少年的兴趣来得快，去得也快，后来逐渐没了兴致，早已不知道被宫人放到哪个库中压箱底了。

他抬眼看向墨敛斯，面前显得过分年少的男人垂着眸，正抬手给他倒酒，面色平静，唇角微微带笑。

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顾灼羽太了解墨敛斯了，墨敛斯只是摆出了一张面具，此刻心里其实比他更不安。拇指不自觉地不停摩挲着食指，这是墨敛斯极度紧张的表现。

他眨了眨眼，还没来得及开口，墨敛斯便含着笑，将斟满的酒杯放到他面前：“阿羽，这杯是给你的。”

顾灼羽朦胧间，仿佛隐约记得这个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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