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说：“我们不能收你这笔钱，暮鸦，很谢谢你的好意，但是……”

韩暮鸦说：“为什么？反正也就是零花钱。”

母亲说：“不管是尹一还是我来说，都不会觉得这是一笔小钱，它应该能够我们吃半辈子，但是，有太多问题要考虑了……”

她说：“比如，你以后要跟尹一怎么相处，尹一一定会觉得你是恩人，所以会对你很好之类的，那，你们是平等的关系吗？你有考虑过尹一是什么想法吗？他会不会感觉亏欠你很多，有什么情绪之类的？”

韩暮鸦说：“为什么要考虑这个……”

母亲摇摇头，说：“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对你来说，可能就是一笔小恩赐，但是，尹一……”她看向尹一，尹一没有说话，韩暮鸦说：“尹一，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尹一说：“不知道……”

他的心里很乱。

感觉？什么感觉？自己是什么感觉？没有很开心，为什么会感觉不开心呢，因为这是别人给自己的钱，是看自己可怜施舍给自己的，他……

这算什么？是同情吗？

韩暮鸦说：“我做错了吗？”

尹一说：“不，你没有做错任何事，只是……”

尹一说：“背着一百万的债，让我感觉，很沉重。”

尹一说：“我的父亲欠债，我也欠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呢？没钱的日子，到底要持续多久？”

韩暮鸦说：“那就去做年薪百万的工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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