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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签约恒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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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是请了七天年假陪家人度假,加上周末两天,一共九天,前四天等小鸭子成年,后五天搞成年的小鸭子。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荒唐过。

陪一只小鸭子在海岛上胡搞瞎搞,到最后一天他不但没有纵欲过度后的萎靡,甚至还有点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倒是小鸭子,被他干趴下了,走路的姿势像企鹅,秦绵看得哈哈大笑,还学他走路姿势。

秦越从不认输,他说要搞到小鸭子求饶就一定说到做到,最后两天小鸭子体力不支,一个劲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小鸭子。

两人丢下一地狼藉,坐上回国的私人飞机。

飞机上叶凛坐在他的旁边,靠着他的肩膀沉沉地睡去,他睡着的样子就像一个三岁的孩子,天真,无辜。

秦越转头看趴在自己腿上的三岁儿子睡颜,对比了一下叶凛的,一模一样。

飞机驶离海岛的那一刻,那个荒唐纵欲的秦越就死了,现在的秦越,依然是清冷禁欲,作风清明的国家干部。

隔壁的苏玲正在对镜化妆,化妆镜刚好看到秦越从叶凛身上抬眸的刹那变化,原本的一丝柔情尽碎,仿佛是她的幻觉,她转头的时候只看到了那个冷酷严明的丈夫。

秦越一个眼神,她就明白应该怎么做。

下了飞机后,秦越抱着还在熟睡的秦绵直接回家,苏玲则微笑着将叶凛和李梦妍送到车上。

叶凛刚睡醒,还不明白状况。

苏玲对他柔声说道:“小叶先生,这几天辛苦您了。”

“……”叶凛打了个哈欠,有些不好意思,想到这几天都在睡她的男人,内心的罪恶感油然而生。“我算完成任务了吗?”

“嗯,你完成得很好。”

“那……还要继续执行吗?”

“到此为止。”

车内有片刻的沉默,苏玲接着说道:“恒星那边我会让人跟你接洽,具体的事宜我也不清楚,我会让人照顾你。”苏玲又问他,“小叶先生住哪里?”

叶凛说了一个地址。

“小叶先生,再见。”

直到叶凛下车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切结束了。

苏玲将他送回家,任务圆满完成。

他和秦先生在海岛上的荒唐就像一场梦,梦醒了,他连秦先生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别提联系方式。

反正任务结束了,以后也不会再见面了,他和秦先生就不是一路人,这段黑历史就此掩埋吧!

明天,就是崭新的一天!

父亲破产后就把原来的大平层卖了抵债,一家人就搬回了乡下老家,父亲身体需要休养,弟弟也已经念不起私立小学,下个学期就把他转到公立去。叶凛一直觉得后妈是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嫁给大她十岁的父亲十有八九就是图他钱,结果家中出事这半年,尚且年轻漂亮的后妈倒是不离不弃,悉心照料半身不遂的父亲。

说起来他和秦先生的年龄差距,比他父亲和后妈的年龄差距还大,谁也别瞧不起谁。

叶凛在北京租了个临时的出租屋,10平方的老破小,潮湿逼仄,他泡个泡面味道都能弥久不散,卫生间是和别人共用的,十分不方便,苏玲说等和恒星签约,公司就会提供宿舍,到时他就可以搬出这个条件极其糟糕的出租屋,他对宿舍的要求不高,有一个独立卫生间就行。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恒星应聘签约,第二天就起了个大早,按照苏玲给的联系人方式,坐地铁来到恒星公司。

恒星传媒的公司在市中心的写字楼,总共五十层,恒星在最上面的两层,整整两层都是恒星的地盘。

第一层一半是展厅,陈列着恒星创建以来投资的项目,还有公司艺人的个人介绍。

首当其冲的就是恒星一哥晏晨星,粉圈绰号三日哥,粉丝昵称晶晶,他是恒星的元老级别员工,在公司有股份,他大学时期就拍戏走红,从此成为恒星最具人气的艺人。

叶凛是看着晏晨星的戏长大的,一想到以后能和偶像成为同事,内心就有点小激动。

在晏晨星后面的艺人,是他们的二哥雷正宇,他是恒星太子爷,这两年恒星的自拍剧项目基本由他主演,担任了五部剧的大男主,却死捧不红,其实五部剧中有三部剧的反响都可以,可男主就是有那透明体质,长着一张阳刚正气,让人过目就忘的脸,也不知恒星为什么要捧他,可能上辈子拯救了恒星老板,才被这么力捧。雷正宇在圈内有姓名,却没几个粉丝,被群嘲为太子,盘点“死捧却不红的艺人”,他总有一席之地。

二哥后就是女艺人,一姐乔娜和上半年选秀C位出道正炙手可热的人气偶像王子琪,乔娜是和晏晨星一起红的艺人,两人cp“娜美星”炒的红红火火,直到年初乔娜被曝光恋情,粉丝心碎了一地,尽管很快就被澄清是炒作,可粉群还是元气大伤,乔娜人气滑落的同时,王子琪异军突起,甜美可爱的王子琪在选秀中收获了大量粉丝,只是实力跟不上最后C位出道的名次,被嘲为皇族,但她的人气是毋庸置疑的,接下来也会是恒星力捧的重点。

除了这四个当红流量,还有一些叫得上名字的年轻艺人,除他们以外,恒星手中还有一些耳熟能详的实力派演员没有被展列出来,但业内都知道这些人才是恒星在圈内站稳脚跟的栋梁,比如他们的镇山之宝——影后向晚晴,她是恒星创始人,在业内地位举足轻重,人脉广阔,恒星是她带着跟了自己二十年的经纪人成华一手创立的,最早是向晚晴工作室,后面发展成了恒星传媒。如今恒星培养出了许多年轻艺人,影后基本是半退隐的状态,偶尔出席一下晚会,客串一下朋友的电影。

而她的经纪人成华,依然活跃在圈内,是恒星的王牌经纪人,苏玲给叶凛联系的便是他。

成华年过五旬,保养得还不错,只是有些发福,头发也有点稀疏,看着慈眉善目,没什么架子的样子,他端详着叶凛的容貌,再瞟了一眼叶凛的个人资料:“十八岁,还在上学?”

“高考刚结束。”

“多少分。”

“550。”

“不错。”

这个成绩都可以在‍‍‎‌‎娱‌‍乐‌‎‍‎圈‌‍‎‌‎营销学霸了。成华问他:“你既然想进圈,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规划?”

“我想红。”叶凛说完满脸通红,有些不好意思。

成华和蔼地笑了笑:“进这个圈子的人没有不想红的。”想红不是坏事,他就怕艺人不想红。“我是说,以你的年龄,现在该去读书,而不是演戏。”

“等九月份我会去报考三大,但我不知道能不能被录取。”叶凛从未想过放弃学业,相反,他早就给自己规划好了要去念戏剧学院,他的文化课成绩及格,只是还要面试考核,他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考上。

如果在报考三大前就签约一个实力雄厚的公司,那他的机会就大点了。

“如果没考上,你打算怎么办?”成华又问。

“我就……去选秀……吧?”

“你会唱歌跳舞吗?”

“……不会。”

“你会表演吗?”

“……不会。”

成华嘲讽道:“除了一张脸,一无是处,要不是苏小姐介绍的,我都懒得鸟你。”

这年头想进‍‍‎‌‎娱‌‍乐‌‎‍‎圈‌‍‎‌‎捞金的年轻人太多了,要是有点才艺就算了,像叶凛这种什么都不会的都想进来,无非就是觉得‍‍‎‌‎娱‌‍乐‌‎‍‎圈‌‍‎‌‎来钱快,浮躁。

可是,谁叫他皮相好呢。

‍‍‎‌‎娱‌‍乐‌‎‍‎圈‌‍‎‌‎什么都不会的艺人多的是,不差他一个,成华从抽屉中抽出一份合同书:“这是你的合同书,你要现在签,还是回去再签?”

“这么快就签合同?”叶凛喜不自禁,虽然对方把他贬得一无是处,可是没有拒绝他。

合同不能乱签,他得仔细看看。他最了解的就是分成。

“分成怎么分?”

成华翻到其中一页:“所有新人都是一样的,九一。”

叶凛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九一?”

“公司要捧红一个艺人前期可能就要投入几个亿,所有新人一律九一,你若愿意就签,不愿意就走。”

叶凛不懂行情,但他觉得这个分成不合理。他小声问道:“我想分成多一点。”

原本看着慈眉善目的老头这会怎么看都面目可憎,他狞笑道:“凭什么?恒星每年要面试几千年轻人,比你有才华有实力有背景的大有人在,他们都愿意九一,你不肯,我们公司又凭什么要签你?”

面对一个‍‍‎‌‎娱‌‍乐‌‎‍‎圈‌‍‎‌‎身经百战的老油条,叶凛这颗小白菜哪是对手?支撑他的只是家中缺钱的困境必须让他为自己争取更多分成:“有才华,有实力,有背景,也不一定能红……没红……你们分成再多也没有意义不是吗?”

“你好像很自信自己能红?”成华继续开嘲讽,“等你红了我们会拟定另外的合同,在此之前,你的价值只有九一。”

实际上,那些不肯签九一的艺人从来不会是他们公司主捧的对象。成华在‍‍‎‌‎娱‌‍乐‌‎‍‎圈‌‍‎‌‎浸淫这么多年,知道只要拼命砸资源,是头猪都能红,既然这样,他们为什么不投资能让他们得到更多利润的猪呢?

叶凛还未踏入‍‍‎‌‎娱‌‍乐‌‎‍‎圈‌‍‎‌‎,就经历了一遍经纪公司的黑暗与剥削,他顿时觉得前途一片黑暗,犹豫半天,他还是拒绝了:“我不签。”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恒星一家娱乐公司,他就不信每家经纪公司都这么黑暗!

昨天还对前景一片憧憬一腔热血的少年今日就被老油条泼了一盆冷水,天天做梦自己进圈后就大红大紫的叶凛被冷酷的现实砸醒,心灰意冷地走进电梯,离开这个让他梦碎的地方。

他想进恒星,为此甚至出卖了自己的道德和肉体和苏玲做交易,到头来还是浪费了苏玲这个人脉。

叶凛看着电梯镜子中的自己,失魂落魄,不禁眼眶泛红,忍不住啪嗒啪嗒掉眼泪。

叮——

一楼到了。

叶凛擦着眼泪刚想走出电梯,就迎面撞上一个刚要踏入电梯的青年才俊,对方正在打电话,没有注意电梯里还有人,正常来说要电梯里的人先出来,外面的人再进去,结果叶凛还没走出去,就被对方撞回电梯,以至于来不及重新走出去。

那个没礼貌的家伙直接按了楼层,电梯叮的一下又升上去。

叶凛一边擦眼泪一边哭唧唧:“我还没出去。”他带着哭腔控拆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看都不看人就自己进来,我还没出去呢!”

叶凛觉得自己被欺负了,委屈地揉眼睛。

电梯内信号不是很好,耳边又有个人在叽叽喳喳,向以恒没听清电话里的人声音,脾气也上来了:“吵什么吵?!”

他一吼,叶凛立即就怂了,躲到一边不敢惹大人。

向以恒瞥了叶凛一眼,突然间挑了一下眉头:“你是恒星的?”

叶凛原本泪眼朦胧,看人的视线都是模糊的,向以恒进来的时候他的视线隐隐约约没看清人的长相,这会眨了一下眼,把热泪都挤出眼眶,他的视野变得格外清晰,映入眼帘的青年……居然比他还要好看。

叶凛对自己的长相一直很有自信,觉得进‍‍‎‌‎娱‌‍乐‌‎‍‎圈‌‍‎‌‎也能艳压群芳,傲视群雄,可跟眼前艳丽无双的大‌‎‌‎‍美‌‎‎人‌‎‍比起来,他骤然黯淡无光。

怪不得成华看不上他,跟眼前的青年比起来,他哪里来的自信一定会红?

向以恒看着少年傻不愣登的,有点不耐烦:“问你话呢。”

叶凛又开始落泪:“我不是,没签成。”

向以恒闻言眉头紧皱:“负责签你的人是谁?”

妈的哪个不长眼的,老子把他开了。

“叫成、成华。”

向以恒低声咒骂:“操他娘的,果然是这死老头。”

叮,电梯到了顶层。

向以恒朝叶凛歪了一下脑袋:“你,跟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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