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着清晨的露气进来，屋内的人听见车响立马翻身下床。

柳之擎身上是宽松的套头卫衣和休闲裤，看起来年轻不少，只是眼底的乌青让人一眼知悉他昨晚没睡。

他看陈叶也是，红血丝很严重，长发很顺滑，想必也是一夜未眠，就站在两步外，不肯往这边走。

两人相顾对视了片刻，隐藏的深意竟死死沉淀于心，不敢流露。

直到柳之擎开口，那用年份铸成的隔膜才应声而破，情意纠缠似春花迎夏，含蓄却热烈。

他嘴里的话转旋而出，“去放水，我洗个澡，然后陪我睡会儿。”

陈叶眼睛便肉眼可见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好”，话音未落，就快步上楼去准备了。

柳之擎上来的很快，陈叶正俯身在浴缸边给他试水温，柳之擎就靠在门框处，看着人为他忙活。

过了会儿，陈叶起身问他，“水放好了，需要我帮忙吗？”

柳之擎却一如从前般略过他，“出去”。

熟稔的命令让两人都意识到时间和变故没有改变他们。

陈叶便默言离开，在外又备好了居家的衣服，自己则褪光了窝在被子里等。

柳之擎只围了浴巾出来，头发简单拿毛巾擦过，半湿着，他也不顾着人，就站在那儿解了浴巾套上了床尾的睡衣。

后要抬膝上床，陈叶才忍不住阻拦，语气轻柔，态度很乖顺，“头发还湿着，别着凉。”

柳之擎停止动作，蹙额撇了他一眼，才慢吞吞收回腿，转身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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