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愿出门时差点顺拐，一到小区外头便主动挽上句牧的胳膊，不自在地落后一步，垂头走在他身后。雪地四串脚印给渐渐走成三道。

“……你怕被抓到早恋啊？”句牧侧头小声问。

这不是重点吧！涂愿瞪他一眼。

“没事儿，哈哈，就三千字检讨，我给你写！”

他们现如今是要一起写早恋检讨的交情，句牧抑制不住地兴奋。可照说，两人要检讨的哪只三千字早恋啊。瞧他得意忘形的模样，涂愿就忧心那跳蛋的遥控掌握在他手里会被如何折腾，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句牧几个按键怎么按。

雪积得这样厚实，但周日人流还是汹涌如潮。进六号线地铁站的时候，两人不知不觉贴更紧了。涂愿发现，人人行得匆忙，并没有过多投向他的视线，这才逐渐放松下来。他反复理了理自己的围巾与发梢，走路时胸肩也舒展开。句牧第一时间察觉涂愿的变化，手绕过他外侧肩膀，笑着捏捏他下巴。两人瞧起来就像一对普通亲热的小情侣，并不怪异。

放宽心的涂愿有一瞬恍惚，他在女孩子小愿的皮囊下，似乎可以恣意妄为。

地铁到站时，句牧仗着他稳健的体态，硬使涂愿前后隔出一拳的空间，进车门时才没被挤得摩肩擦踵。但他还是太没经验了，通道内紧接着迎来人流一个梭动，迅猛地把没有准备的两人分开了。隔着几个人头，句牧干瞪眼。于是，地铁在他反复叨咕“让下”“借过”的声音中驶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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