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到元旦不足一个星期，但却无比漫长，等待近在咫尺的假期这种事实属第一难熬。但这对于高三来说，就简单了，他们根本没有这一天假。相应地，句牧也少了些兴奋劲儿。三十一号离下午放学还有五分钟，全班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声音挡都挡不住，可彭缮发现他的同桌居然还在托着脑袋抄课堂笔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妖精！还我牧哥来！”

彭缮隔空对他使了一套降龙十八掌。

数学老师操着他那念“阔塞银”“弹近他”的口音，点名彭缮：“有些人，啊……自己不学就算了，莫阻碍想进步的同学学习。”

彭缮前后桌压着嘻嘻的笑声，而想进步的句牧同学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一排笔记抄了三遍。他捂住本子上三行一样的字，抬眼对讲台上鼓励他的数学老师微笑。

句牧体育专项有优势，上个月刚跑完北部田径联赛一千五拿了奖，二级证不成问题，教练还觉得他集训一段时间可以冲一级证，就能报顶流学校的单招了。若是考体育单招，还凭着一级证，文化分压根不打紧了。跑快十几秒，和做卷子高上百分相比，前者对句牧更有希望。而且，也是他离涂愿更近的唯一途径。

句牧仔细思考过后觉得，之前涂愿给他认真圈备选学校，虽然口中不说，但一定也有同样的念头，对未来两人并肩而行怀抱希望。这就等于涂愿在终点向他招手了，对于句牧而言效果如同发令枪一样，他会条件反射为此拼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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