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隐
意外地,我在医术方面倒有些天赋。
植物草药的名字看一遍就不会忘记,功效作用也记得清楚,相佐忌冲也清晰明了,针灸手法看过一次也基本可以重复。古籍药典,生僻字诸多,冗长乏味,晦涩难懂,但我看得下去,甚至倒背如流。但若叫我背诵诗歌古文,一盏茶的功夫就要睡着。
父亲也算久病成医。腿疾不时发作,我跑得快,就去请村子里唯一的郎中过来。看完病并不马上离去,坐下与父亲攀谈一阵。谈到兴头上直至夕阳落山乘兴而归,母亲总会留他吃饭。
一来二去,与我父亲结成故交,久而久之,就成家中常客。
郎中先生也是一名隐士,自幼饱读诗书,出身书香门第。因喜爱田园风光归隐山居,与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夫自然是有天壤之别。他常说没想到竟能在这种地方遇知音,与君秉烛夜谈实在是酣畅淋漓,舒心痛快。
时下正逢乱世,社会动荡不安,多数人前途黑暗看不到光明,文人墨客流行玄学清谈,醉酒集会,避世之意显而蓬发。在这隐世之中,郎中与父亲一见如故,相见恨晚。
父亲跟他分享观山观水,领悟人生的心得体会,我坐在一旁晃荡脚丫,自然是听不懂的。但看见父亲笑也跟着傻笑,郎中总是逗我,要不要跟我回家呀,叔叔家有很多好吃的。
不要,你给爹爹的药都苦苦的。我拧着眉毛想到那味道就觉得难受,真不知道爹怎幺喝得下去,一点表情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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